晋朔帝问:“困了?”
钟大人皱着眉,开始深思,在这大殿上听陛下训人,却听得犯起了困,这算作御前失仪么?
这厢钟念月点头,懒声懒气道:“我今日第一回去国子监,哪晓得那样早就要起床……是我那伴读将我从暖洋洋的被窝里拽出来的。吃了没两口早膳,迎着冷风就去读书了。”
这娇滴滴的小姑娘,说着说着,眼底的水光都变得盈盈动荡起来。
“没成想国子监里又大得很,里头也一样不许坐轿子。走了不远的路,实在累得慌。”钟念月睫毛轻颤两下,“也困死了。”
是娇气得厉害。
晋朔帝一面心想,一面又觉得有趣,听她如与亲近的人撒娇话家常一般,嘘嘘叨叨、嘀嘀咕咕,也觉得并不厌烦,相反,还有几分可爱可怜。
他身为帝王,见过无数珍宝。
他却是头一回见着,比珍宝还要娇气脆弱,又光芒璨璨,须要悉心养起来的人。
太子这样木讷笨拙的人,将她捧在手中,岂不是一个不经意就能摔碎了去?
晋朔帝脑中蓦地闪现过这个念头。
第10章拉钩(舒适得叫人嫉妒...)
“原来是第一回去国子监。”晋朔帝顿了下,“原先请的私塾先生?”
“不是。”钟念月摇摇头,吐出几个字:“原先在玩。”
孟公公嘴角一抽。
倒真是分外的……实诚啊。
晋朔帝又问她:“那今日去,授课的是谁?”
钟念月道:“还未见着老师呢。”便把三皇子给打了。
倒是钟大人躬身道:“回陛下,为他们授课的老师分别是山志先生、凌仓先生……”
如此接连报了几个名字。
想来,在知晓女儿要去国子监读书后,钟大人便将这些了解了个透。
由此倒也可见,晋朔帝对三皇子实在不上心了。
连教三皇子的是什么人,他都未曾过问半句。
晋朔帝淡淡道:“却是不曾听过。”
钟大人忙道:“他们与殿阁大学士自然是不能相比的。”
那也该是个名儒才是。
钟彦这般身份地位,该为女儿请个更好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