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祁瀚都走远了。
惠妃才恨恨一绞帕子:“不如想个法子……”“什么法子?”兰姑姑怯声问。
惠妃冷笑一声:“陛下迟迟没有动手,但将我这外甥女捧在掌心是事实。如今你以为她是个香饽饽么?不是。我瞧她是个烫手山芋才是。她不是与三皇子不合么?若能将她嫁给了三皇子。陛下必然大怒,三皇子再无竞争之力,于太子再无半分阻碍。而钟念月……也成不了太子的心头好了。”
兰姑姑却没应声。
这几回太子来宫里,她都总觉得太子殿下似是有了极大的变化。
隐隐有种……好似那外头披着的皮,和里头浑然不是一体的感觉,倒越发、越发像陛下了。
若是娘娘真这样做了。
太子知晓真相那一日会不会翻脸呢?
又或者……太子根本不管钟念月是不是成了弟媳呢?
兰姑姑打了个哆嗦,心道我一定是想多了,想多了……
没两日,便到了殿试。
惠妃自然是不肯去接钟念月入宫的,但宫里的马车还是停在了钟府门口。
钟念月早知晋朔帝与她有着约定,说了殿试时,要带她入大殿去瞧。自然也不觉得奇怪。
她披风一拢,就上了马车。
等那厢太子的人来接时,自然扑了个空。
太子的长随苦着脸问:“出府了?那去哪里了可知晓?”
钟府下人一问三不知。
可把长随愁坏了。
这厢钟念月入了宫中,自然是熟门熟路。她早早便先入了大殿里等着。
大殿的高阶之上,以屏风切割为前后两个区域。
前头摆了龙椅,后头还摆了一张软榻。
晋朔帝进来时,钟念月便坐在那软榻上,正百无聊赖地玩腰间挂着的珠子呢。
他不知为何,胸口窒了窒,似是觉得这殿内空气不大通畅似的。
“念念。”晋朔帝出声。
想要问她,太子到长公主府上,都与她说了什么。
但话到了嘴边,又顿住了。若是太子并未与她说这些,他一开口,不反倒提醒了她?
那厢钟念月闻声抬起了头。
而孟公公走在后头,将钟念月的面容收入眼底,实在忍不住道:“奴婢若是陛下,自然也舍不得为姑娘挑夫婿。这世上的人,哪个有陛下好呢?”
晋朔帝步子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