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落下这么大的天灾,地方官员定要被问责。有了这个前置,他们在别的州府官员那里,也就没有了脸面可言。
谁又会冒着风险给一个没有将来可言的同僚面子呢?
钟念月忍不住吐了口气,心道真是麻烦。
有灾祸,便去救,本是件容易的事。
这样一想,又幸而晋朔帝没将发大水,视作是阴阳失衡的结果,不屑一顾了。
他亲自来了,事情总是要好办很多的。
钟念月如今是越发佩服晋朔帝了。
这人好似从头到脚都是完美的,挑不出一丝的不足来。
哦,若是……若是不会教儿子这一项不算的话。
“念念瞧着朕作什么?”晋朔帝的目光突然转向她,问。
钟念月素来不会脸红。
她坦坦荡荡道:“我是在瞧,天底下为何会有陛下这样厉害的人?”
晋朔帝笑着轻拍了下她的脑袋:“念念的嘴真是甜。”
钟念月听他这样说,便不自觉地舔了下唇。
一下引得晋朔帝的目光悉数落在了她的唇上。
只是不知还能有多甜呢?
晋朔帝心下漫不经心地想。
洛娘就在一旁伺候着,她垂首倒茶,将这些话都听在了耳中。晋朔帝并没有要避开她的意思。
洛娘也心知,晋朔帝并没有将她看在眼中,不过蝼蚁,动动手指大抵便能碾死的那种。
洛娘并未因着晋朔帝的漠视而心有不满。
她此时只觉得心下震撼。
她从未见过,有哪个男子会同女子讲这样多。往日在富商府上时,旁人与她在一处,念的最多的便是yin诗。
他们的车马渐渐靠近了交江县。
交江县外却罕见地没见到什么灾民,倒是有些用树枝草席勉强搭起来的临时住所。
而那住所也已经被干透了的泥巴糊住了。
“真是怪了。”钟念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