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念月:“我方才撞了烛台,我都还未伤心呢。”
“是,是。”晋朔帝应声,一边又伸手去掐她的脸,“你让朕瞧瞧。”
“没什么好瞧的,我要走了。”
“不行。”于此事上,晋朔帝倒是分外的强硬,他按住了钟念月,又掰起了她的脸。只是灯光不够亮,瞧得也不大分明。于是他略微抬高了声音:“孟胜,将灯全点了。”
守在屋外的孟公公正遇上出来的史官。
他高高应了声:“是!”
然后再看那史官,喜笑颜开的……孟公公抹了把脸,心道,瞧样子他倒是做了个好差事,得了陛下的夸?
孟公公不再看他,连忙进了屋子,身后还领了两三个宫人。
宫人们将里面的灯接连点亮。
屋子里最后一点昏暗的角落都被完全照亮了。
还被按在晋朔帝怀里动不得的钟念月:“……”
简直公开处刑。
但这只是她以为的。
事实上皇宫里出来的宫人们训练有素,她们多的一眼也没敢看,把灯点完就低头立在一旁不动了。
晋朔帝轻声道:“这下便清楚多了。”
他抬手停在了钟念月的面庞上,轻划过额头:“这里有一点痕迹,都撞出印子了。鼻尖也撞红了。”
他低声叹道:“念念这般不小心,实在叫朕心疼。”
晋朔帝待她好是一回事,但他很少会这样说话。
他端坐在那里的时候,都是冷冷淡淡,连温柔地笑一下,也都透着十足的疏离意味。就仿佛那天上高不可攀的神仙。
可如今全变了。
这话一出来,又叫钟念月觉得肉麻,又叫她觉得四肢都绷紧了,说不出的紧张和臊得慌。
钟念月用力一抿唇,恶狠狠地道:“那是你的烛台撞的我,怎么怪我不小心?还有你的内室摆了那样多的凳子,不是存心要绊我吗?”
宫人闻声,暗暗道,姑娘真是越发娇了。
烛台和凳子也要怪。
而这厢晋朔帝认真应声:“嗯,都是那烛台与凳子的过错,朕将它们劈了,给念念做柴火烧。便给念念烤个烤鸡吃如何?”
钟念月:“我不吃!吃不下!”
“那便不吃……我知晓念念心中牵挂受灾的百姓,自然无法独自享用。我们便吃些别的罢?”
钟念月:“我先回去睡觉了,谁这个时候吃得下东西?”
晋朔帝:“是,那先擦了药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