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坦坦荡荡地将这桩事摆在了明面上,好似认真在思量,是否能同他度过一生。
这厢锦山侯呆了片刻。
高长乐等人也呆了呆,心中无不惊骇。
锦山侯张张嘴:“……那岂不是,岂不是我的皇婶了?”
钟念月愣了下,心道可不是么。
这要是成了,我的辈分儿在京中可就横着走了!
只是你想了半天,便只想出来这个?
钟念月没好气地道:“乖侄子,叫一声来听听。”
锦山侯也真就憨憨地唤了一声:“皇婶。”
钟念月只好扭头去看其他人,问:“你们觉得如何?”
高长乐小心地瞧了瞧晋朔帝,又觑了觑钟念月,顿时仿佛从她的身上获得了无穷的力量,他们齐声道:“念念了不起!”
能与陛下好上,一点也不怕,那可不是了不起吗?
钟念月泄气地坐了回去。
这和我想的不太一样……大家怎么半点建议也没有呢?哦,倒是险些忘了。这天底下,恐怕不管谁放在了晋朔帝的面前,都是不敢说半句他的坏话的。
这帮小纨绔,干啥啥不行,拖后腿第一名。
这些个乐师,还不知晓要被晋朔帝惦记多久呢……
钟念月想到此处,粲然一笑:“我瞧你们与陛下亲近了许多,日后我便常常央求陛下与我一同来寻你们玩吧。”
来吧,互相伤害。
小纨绔们震惊地望着她。
他们僵着脖子,也不敢摇头,也不想点头,只能干巴巴地从喉中挤出来一个字:“啊。”
钟念月扭头扫了一眼,依旧跪在地上的乐师们。
再跪下去,恐怕膝盖都要废了。
她站起身道:“你们喝得一身酒气,不同你们玩了。左右也已经见过了,陛下,不如我们先行返回去吧?”
晋朔帝看了她一眼。
他还以为她要再拖一拖呢。
“走罢。”晋朔帝缓缓起身。
众人毕恭毕敬地送着他往外走,等走到门边时,晋朔帝突地一驻足,回头温声道:“下回还要邀南汀馆的乐师吗?”
高长乐迟疑道:“邀个……西阳馆的?”
晋朔帝面色没有变化,只是眸光微冷了冷。
高长乐瞬间似有所觉,忙道:“念念心中……再多的人也不及陛下,又何必再寻旁人来碍念念的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