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走远了,太后方才冷冷地道:“多新鲜,这世上有个人,这样爱极了他。这小姑娘今日来,不曾吃到半点亏不说。倒是为陛下鸣起了不平,狠狠戳起了我的心。”
太后说罢,又抬头望了一眼窗外的落日余晖。
她道:“生生拖到此时,才将人给我送过来。陛下这是怕我留她太久不肯放人哪。”
“真是极好,好极。一个爱他甚深,一个将她小心护在掌中。真真是好一对相爱璧人。”太后喉中挤出了一声笑。
冷笑。
吴嬷嬷见了钟念月,心中到此时还对她那番天真烂漫的爱意表达忘不了。
她轻叹一口气,道:“如此,不正是方便了太后行事吗?陛下若当真一辈子都是这样,刀枪不入,不动情爱。谁人又能拿捏得了陛下分毫呢?”
一时殿内静寂。
半晌,才又听得太后道:“哀家只是想不明白,一个亲自弑了兄弟手足,又将其余的兄姐,逼做成他的两条狗的人。却原来也能拥有这样的爱?”
她想不明白。
也觉得心下好似堵了一块石头,怎么也畅通不起来了。
这厢钟念月的轿子没有行出多远,便碰上了晋朔帝的御辇。
晋朔帝倚坐在上头,温柔地笑问她:“念念可得了什么赏赐?”
钟念月摇了摇头,跳下了轿子。
她缓缓走到了他的跟前,抓住了扶手,不等她用力,晋朔帝便一弯腰,将她整个捞到了怀中。
晋朔帝贴着她的耳边道:“吴嬷嬷去取了什么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