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公公闭了嘴,便只转过身领路在前。
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了内院。
晋朔帝抱着钟念月径直走进了正中间那大开着门的屋子。
可见屏风上悬挂的两件喜服。
钟念月仰头一瞧,还不等她打量清楚呢,便只听得晋朔帝低声道:“念念此时后悔,也来不及了。”
钟念月听他这样说,一下升起了无穷无尽的勇气,她摇头道:“谁会反悔呢?谁会反悔,我也不会。我选好的,便是一辈子的事了。”
晋朔帝笑了下,道:“孟胜,取下来。”
“哎!”孟公公应着声,那喜服便落在了床榻上。上头有金线织就,瞧着红通通,也金灿灿。
这是孟公公,连同其他宫人、禁卫见过最别开生面的一出昏礼。
新郎新娘不必避讳。
就如曾经钟念月中了毒,晋朔帝衣不解带地守在她身旁一样。
今个儿晋朔帝也没有假手他人。
他修长的指节搭住了她的衣襟,此时的目光并不叫人家觉得灼热难耐,相反,还有些说不出的从容君子的意味。
叫人如在夏日里吃了一牙冰凉的瓜。
清甜舒服。
钟念月也就乖乖地站在他的跟前不动了,只轻轻呼吸着,任由他慢条斯理地脱下了她的外裳,而后换上喜服。
就连头发也是他亲自梳的。
叫钟念月一下想起来,及笄礼的时候他也是这样。
总要在给她一个盛大的仪式前,且先悄悄地,亲手为她完成这一桩桩事。
每一处细节都清楚地诉说着,他待她的亲密。
钟念月今日没有上妆。
她脑中天马行空,一时走神正想着小时候看的张无忌为赵敏画眉,就见晋朔帝微一躬腰,替她换了新的鞋袜。
他握着她的脚踝,传递着炙热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