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然刚谈好合作,就看到了网上的消息,从D市到A市飞机三个小时,机场到别墅近两个小时,他不敢打电话,就怕段又宁脆弱了自己没办法抱抱他,刚打开书房门看到他坐在地上的时候,一瞬间,祁然忽然想到了被主人遗弃的小动物,无助易碎。
还好还好,他的宁宁很坚强,祁然伸手覆上他僵直的脊背,柔声轻哄:“哭吧,我在呢。”
怀里的人整个身体都在颤抖,明明伤心极了,却连哭起来都是无声的,祁然整颗心被像是被撕碎一样,只能一遍一遍重复地重复喊着他的名字,听他含糊地说着关于原主的那些事。
傻宁宁,明明看起来云淡风轻已经放下了的样子,其实心里还是会介意吧?
介意自己为什么没有成为那个被好好呵护的人,介意自己为什么偏偏只能不被在乎只能野蛮生长,介意为什么明明都是一样的关系却能分出天壤之别。
段又宁也是第一次这么失态,哭得累了才发现自己竟然把祁然的外套都弄湿了,索性祁然很是照顾他的情绪,一点没有提起这件事,只是温温柔柔地亲吻着他。
“你说,他们如果知道自己逼死了亲生儿子,会不会有哪怕一丝丝的愧疚呢?”段又宁趴在祁然肩上,表情毫无波动:“我觉得应该不会,或许,真的像原主说的那样,他们可能还会怪他为什么没给他们留下遗产,好让他们继续供着他们的宝贝呢。”
他太了解了不是吗?就像那个被他叫做母亲的人在知道他去世了之后,大概也只会找人破开他的房子企图将一切值钱的东西都占为己有或者用来找那个被他们逼走的希望吧。
不过他不会如他们的意,段又宁声音有些沙哑:“我在很久以前就立了遗嘱,如果我不在了,那么我所有的资产将一并捐给孤儿院,那两个人应该巴不得回到生我之前或者我还小的时候直接杀了我吧。”
“你说,这个名字这张脸是不是注定了我们不配得到......”
“段又宁,”祁然打断了段又宁的话。
祁然几乎没有喊过他的全名,段又宁抬眸,对上他认真的眼神,听到祁然一字一句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