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希安从痛苦的漩涡中暂且挣扎出来,先发制人,单手成印。布赖特完全没想到路希安居然会反抗,而且他的出手,是那样的狠而准。
——直直地向着布赖特的要害,没有留下一丝情面。
“路希安,我并不想伤害你!我只是想让我们回到过去,像过去那样……别反应这么过激……”
圣水落在地上被打碎。布赖特左支右绌,只是格挡,却不肯下真正的狠手。路希安当然知道布赖特没有真正想要“伤害”他的意思,可他出手却依旧凌厉得心安理得。
他知道自己如今只剩这么点力气,于是每一击都是搏命。
终于,布赖特被他重重地掼倒在了地上。布赖特张着嘴,在初时被袭击的震惊后,已经转为了愤怒:“你为什么……”
路希安给他的回答是高举起花瓶,砸昏了他的脑袋。
他喘着气,方才的斗争已经快要耗尽他全部精力。路希安颤着手,在布赖特身上结了个束缚的咒印。他没能把布赖特打死,他状态不好、布赖特身上那枚祖传的护身符也挡住了那致命的一击。
他从布赖特的身上下来,并吃痛地“嘶——”了一声——在方才的争斗中,他的脚踝沾上了圣水,如今已经出现了一片深色的红痕。
“要命,真要命……”他咬着自己的虎口让自己保持清醒,“要命……”
这个他莫名其妙回来的世界实在是太危险了!
圆月当空。
他哆哆嗦嗦地爬到了墙脚,想要支撑着墙壁爬起来。可他抓了两下,只无力地抓下一点墙灰——在肾上腺素极致分泌结束后,一切的痛苦又卷土重来。
他的头上,身后……都传来了仿佛百蚁噬心般的酥麻感,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路希安终于倒在了墙脚。
冷……不,热……
痛苦、难受、酸疼……他感觉自己仿佛在一个恐怖的地狱里。他一下一下地打着冷战,而那痛苦中又多出了更多奇怪的感觉。
他努力蜷缩身体,用大衣紧紧地裹住自己,因而被动嗅着上面的气息。他不知道自己此刻正冷颤似的发着抖,并已经泪眼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