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夜之后,路希安果然没再来找过维德。即使在走廊上遇见维德了,也是含着笑、同旁人说着话离开——就仿佛他从未看见过走在身边的维德似的。
夜晚两人依旧是同处一室。路希安睡床,维德睡沙发。可即使如此,路希安也不与维德说话。每当维德进来时,他不是在看小说,便是躺在床上、阖着眼休息——就像维德并不存在一样。
在时光流逝的同时,路希安的发色也日复一日地深了下去。魅魔在饥饿时会更倾向于向“标记”过自己的饲主寻求口粮,生活在满是维德的气息里的房间,更是一种别样的折磨。维德能感觉到路希安开始饥饿,并察觉到路希安身体逐渐发生的异样,与渐渐散发出的、用以诱惑他人的香气。他的发色不再富有光泽,而是从浅银色变回了中灰色,并渐渐地向着深灰滑落。
可意外却在此时发生了。
他试图向路希安喂血,也就是在这时,路希安对他说了这些天来的第一句话。
“我不需要你的东西。”他声音冰冷,身体的动作也是抗拒的,“离我远点。”
路希安拒绝饮下他的血液,无论是以杯盏盛住的鲜血,还是在对着维德的脖颈露出牙齿。在路希安绝食的第四天时,维德将他堵在了床上。
“……你到底在闹什么。”维德冷冷道。
路希安冷哼一声,并不看他。他垂着头,中灰的长发于是从他的耳侧落到锁骨上。
那一刻强烈的焦躁与毁灭欲再次涌上了维德的心头。他从来不是个好脾气的人。而路希安又总是这样精妙地能引起他一切焦虑与强/迫的欲/望。
“……这是你自找的。”他说。
他把挣/扎着的路希安按在床头,划开了自己的手臂、抵着他的唇要强行给他喂血。路希安的身体很虚弱,他的呼吸在嗅到血香味后骤然间急促了起来,像是哮喘的病人终于看见了自己的药。
维德掐住他的下巴,用大拇指按着他的唇,逼迫他张开嘴。可路希安死死咬着牙缝,他闭着眼,任由血液在他的脸上滴洒,也绝不肯让它们进入自己的喉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