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着这身衣服的缘故。魅魔今天显得非常的不配合——的确是非常。
在被关起来的第三天,魅魔尝试了一次逃亡。可惜他没能逃出大祭司所居住的钟楼,而是被一切都掌握在手中的祭司带着飞上了钟楼顶部,进行了极为过分的一次惩罚。在那之后,魅魔一直保持着相对心灰意冷的姿态,或许是因为那场惩罚摧毁了他的骄傲与自尊心。
可这种抵抗在今天穿上丧服之后死灰复燃了。魅魔在被压.制住后还在挣.扎。他推.拒着大祭司,不断地告诉他自己的丈夫是维德,他所爱的人、所愿意为他而雌.伏、为他而守候一生的人也只有维德。
那一声声的告白让大祭司愤怒而痛恨,可最终,这种愤恨随着他的行为演化出了一种兴奋——一种扭曲的兴奋。
一种有关夺取、强取豪夺的兴奋。
魅魔叫着那个人的名字又如何?无论他怎样喊,那个人都不会再出现、不会再来救他。而现在拥有着、掌控着他的人,只有他,不是么?
“好好睁开你的双眼,看清现实。”他把发着抖的魅魔带到了镜子面前,迫使他看清自己的模样,“现在拥有你的人是我,而不是你那个死掉的维德!”
“不……是维德。”魅魔给予他的,只有虚弱但倔强的回答。
“他死了!”大祭司说。
“不,他没有……”魅魔忍.耐着,断续着道,“如果他知道,他一定会来救我,把我从你身边……”
“带走……”
“那我就杀了他。”大祭司恶狠狠地咬住了魅魔的嘴唇。
魅魔终于没忍住发出了一声痛呼。
妒火、愤怒、被搅乱生命的痛恨让他施展了各种手段以击溃魅魔的身体与意志。可魅魔即使是在最颤抖的时候,也刻意地别过脸不去看他——尽管他们的面前便是映照出一切的镜子。
终于,在最后时魅魔的意志似乎到了临.界点。他酒红的双眸虚弱地黯淡着,身体也匀速地抖,用力呼吸着、收.缩着仿佛濒死的鱼。大祭司用手指缠绕他的长发,意识到魅魔已经不清醒,现在正是和他聊聊的好时机。
“……现在在弄你的人是谁?”他在他耳边低声道。
“……”魅魔被他逼着发出的声音里带着恍惚,“是你……”
大祭司的心情变得愉悦起来。他又道:“你眼里看见的人是谁?”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