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周遭已安静了些许,贺思音并未‘注意到,’反而自顾自地言语着:“哥哥,我听雨薇姐姐说,喜福堂的茶店挺好吃的,所以今日特意过来尝一尝……”
秋琴和春枝面面相觑,可谓第一次见小姐如此殷勤的样子。
贺尚轩对于她的示好,并无多大感觉,只觉着软软的声音,徐徐而来,意识到这个变化,他皱了下了头,李山瞧着,心底哎呦了一声,忙道:“主子,与慕容公子约定的时间到了。”
“嗯,”
“哥哥,我可以同你们一起吗?我初次来,有些害怕。”
眼见着贺尚轩折身就走,贺思音往前迈了一小步,害怕地绞着帕子,小脸皱得紧紧的。
贺尚轩脚步滞了滞,漆黑的眼神打量着,忽而对李山吩咐道:“给小姐就近安排一个雅阁,”
“小的领命,”
李山低着头,掩盖了脸上的惊讶。只能说服自己是因主子烦了小姐话太多,不想被他扰着。
“谢谢哥哥,”
贺思音知趣地莞尔一笑,小手捏了捏手心,有机会接近是最好的,她相信李山的安排不会让她失望的。
茶韵一室香,净几明窗,贺思音进了喜福堂,一楼并未见着太多客人。
“小姐请!”
李山迎着贺思音进了隔间才离开。
“去看看李山进了哪个房间。”
“是,小姐。”
春枝掩好门匆匆走了出去。
“小姐,饿了没?”
秋琴接过店小二端着的食盘,茶醇清茗,给小姐倒了一杯茶才在一旁问道。
精致的玉镶盘里,糕点软软糯糯,散着香甜,贺思音早间匆忙,只吃了花豆紫米粥,瞧见如此精致的糕点,不由得抿了抿唇,宝蓝点缀珠钗一晃一晃,到底是小孩的身体和胃口,食欲很快地被勾了起来。
枣泥酥饼入口香甜,带着淡淡的奶香味,贺思音不受控制地多咬了几口,两腮鼓鼓的,垂着脑袋,似一只偷吃的小松鼠,惹得秋琴在一旁捂嘴直笑。
“小姐,李管事去了隔壁。”
春枝从外头进来,悄悄掩上了门,欠身说道。
“嗯,”
贺思音模糊不清地应了一声,嘴角还沾着糕点碎末,秋琴忙掏出帕子给主子擦了擦。
匆匆咽下嘴里的,贺思音就着秋琴喂的茶吃了几口,淡淡的菊花清香,冲淡了嘴里黏腻滋味。
吃饱喝足,她只考虑着该怎么阻止事情的发生,梦里几何,也不知是否真的会发生。贺思音撑着下巴,小嘴红嘟嘟的,眼睛直直看着桌上玉壶,脑子里想法已经转了好几圈。
“秋琴,再去取一壶茶来,要凉茶!”
贺思音脑中一闪,突然有了注意。
“是,小姐。”
秋琴和春枝对视了一眼,一人倒茶,一人再去唤店小二倒一壶茶来。
贺思音小手捧着茶杯,吃了几口凉茶,才偷偷地捻了一块山楂糕放入嘴里,酸酸甜甜的,倒也不难吃。
春枝见状瞪圆了眼睛,忙将山楂糕移了开来,担忧地道:“小姐,您肠胃不好,不能多吃!”
“我只吃两块,碍不了事的。”
贺思咽下嘴里的,忙示意她拿过来。心想:要真出事才好呢,不然怎么去找哥哥。
“小姐,”
秋琴将玉盘往外挪了挪,都怪她,没看见小姐的动作,她还记得上次小姐吃多了山楂糕,整整虚了一天。
许是又吃了凉茶的原因,贺思音还没要来另一块糕点,肚子已经绞了起来。她是因记得原身吃不了山楂,才豁出去的。
“春枝,扶我去如厕,秋琴,你守着咱们的东西。”
贺思音捂住了肚子,脸色泛白,她心里头有预感,事情就要发生了,她要抓紧去阻止。一旁的两人见此都白了脸色。
半炷香后,一个红色的小身影偷偷从另一边的楼阁上去,避开了东侧的房间,只在门口犹豫了半会,只见那布置同梦中无二样,才推开门整个人砸了进去。
贺思音咬着下唇,闭着眼睛,等待疼痛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