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巴巴的模样,连李山也瞧不下去了,忍不住就要说情。
“我并未生气,听话,”
贺尚轩突然就不喜她战战兢兢的模样,轻吐出几字道,转身就走。
“诶?”
贺思音莫名其妙地瞧着他的背影,龇牙咧嘴地换了另一只手抱着怀里的软绵绵的团子。
亭子里,清风徐徐,空气中裹挟着莫名的花香味,甜甜的,贺思音唤秋琴和春枝守在外头,惬意地喂着小团子吃着东西,她故意地将伸到小团子眼前的西瓜切块缩回。
“小姑姑?”
睿哥儿疑惑地仰着脑袋,只是脖子肉多,尝试了几次都未成功地看见姑姑的眼睛。
“睿哥儿,想吃吗?”
贺思音将手换了个方向,西瓜几下入了自己的口。
“想吃,”
睿哥儿可怜巴巴,咽着口水。
“那姑姑问你一件事,你回答好了,姑姑再给你吃。”
酝酿话语间,贺思音又插了一块。
“好,”
“方才在里头,曾祖母可是哭了?”
贺思音预感强烈,总觉着有些事情在她的掌控之外。
“曾祖母,凶,疼睿哥儿,磕,磕头,香香。”
睿哥儿眼珠子滴溜溜地,随着小姑姑手里头的西瓜皮转,讲到磕字,小手突然就摸了摸脑门。“小姑姑,疼,吹吹。”
贺思音隐约地将其拼凑到一块儿,曾祖母凶了睿哥儿,还让他磕了头。不由得疑惑起来,今日是什么日子?还未仔细深想,一只肥嘟嘟的手就伸了过来往他脑门上摸去。
“小姑姑,疼,”
“好,姑姑给你瞧瞧。”
半柱香后,睿哥儿的奶娘寻了过来,贺思音待他回去后才有空闲好好思索,到底是何事让府中的两个重要人物都如此心情不愉。
“春枝,今儿可是老侯爷的忌日?”
贺思音撑着下巴,眼神专注地瞧着水里跳跃着出来透气的鲤鱼。脑袋小大人似的,一晃一晃。
“非也,”
春枝细细思索了一番。
“小姐,可是瞧着老夫人与侯爷神色不对?”她们下人,最擅长的莫过于看人脸色。
“那又是为何?”
贺思皱着细长的眉,这书中可未特别记载今儿这日子。
春枝和秋琴瞧着小姐仔细思索的模样,也不敢去打扰,纷纷轻了动作。
“你们说,我要是去问哥哥,他可会告诉我?”
贺思音撒着鱼食,瞧着它们争相抢夺的模样,待散开后,再继续丟食,新一轮抢夺又开始。
秋琴和春枝对视了一眼,纷纷摇头,异口同声地道:“小姐,奴婢们不知。”这府里,最不可揣测的就是侯爷的心思。
“罢了吧,哥哥又不许我进去,可不是摆明了不让我知晓。”
贺思音突然就泄了气,不悦地撅着唇,鼻尖细细的汗珠子不断往外冒着。
“小姐,”
“罢了,收拾收拾,我们回院里头,”
贺思音扶着有她身子一半高的栏杆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水中倒影粉色倒影碎成一片片,清波涟涟。
“小姐,您扶着奴婢,小心点儿。”
春枝瞧着她的小身子板,只怕她一不小心就摔进湖里。
斜阳低垂金缕衣,热气散尽,贺思音沐浴后只着了一件石榴色薄纱,隐隐绰绰,衬得肌肤粉红粉红的。长发披散及腰,趴在榻上,秋琴轻轻按摩着她酸软的手腕,时不时瞧着她的脸色。
“往下一点儿,”贺思音哑着嗓子道,有几分缠|绵沙哑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