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俞:“哥?”
他突然觉得闻舟尧的眼神有点说不出的意味。
接下来的那句话更是。
他说:“林俞,好奇心可以有,但你知道,真相一般都有代价。”闻舟尧放开林俞,手擦过林俞的眼尾,接着说:“这个代价你现在承受不了,所以不知道对你最好。”
忽悠了半天,林俞也知道闻舟尧就成心不想告诉他。
不说就不说了,林俞也不是非要问。
重点是他觉得刚刚闻舟尧的话说得他有点毛毛的,心里打鼓。
林俞有了部分空闲,三叔倒是突然找上他。
“你朋友想要个什么样子的?”东边的小院里,林俞坐在走廊的横木梁上,手里转着一把雕刻小刀。
林正军提上裤腿,毫无形象地在廊下蹲下来,直接上手把昨晚淋了半盆雨的盆栽翻倒过来说:“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你就随便雕,能看得过去就行。”
三叔要一枚印章,林家传统工艺手工打磨。
上面的字也要求得简单。
林俞说:“雕个印章没什么问题,三叔,底下要刻上的“桓宗”二字是你朋友的字?”
三叔很随意地嗯了一声,说:“是个以前比较重要的人,不过我们因为一些原因……”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然后转了话笑道:“这个章是我们刚认识那会儿承诺要送给他的,底下就刻上他的字。我当时说林家雕刻堪称一绝,崽,你可别打我脸啊。”
林俞从横梁上跳下,道:“刚不还说能看得过去就行?要不放心,那你自己去找我爸。”
“不去。”林正军拍了拍手从地上站起来说:“他最近成天念叨我不务正业,找他肯定挨说。”
林俞:“你少带着林皓他们全建京跑,我爸肯定说不着你。最近好几个单子堆着,富叔忙不过来,到处找他俩。”
林正军乘着老太太寿诞回来那天,家里谁都看见了他的状态,大家都乐意看他活得真的和以前那般肆意张扬,真正的无牵无挂。
但谁也看得出来,他的故作轻松。
仿佛有种难言的,过于沉重的东西始终挤积压在他的心底和眉宇间挥散不去。只有不经意的时候,才会让家人窥见一点点痕迹。
林俞隐约猜到这个印章说不定就和那个向毅有关,但却始终没能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