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衍没有回答他的话。
许希言走出两步,不知怎么,下意识回过头看了眼陈安衍。
许希言一回头,一怔,陈安衍也一怔。
陈安衍正迈开脚步,往他的方向迈了一步。
四目相对时,许希言还想不明白,他回这个头干嘛。
他挠了挠后脑勺,不太自然地说:“你要不要一起坐缆车?”
话一说出口,许希言又没搞明白,为什么他要叫陈安衍一起坐缆车。
可能是因为看到他的同伴已经全都走了,他一个人在山上有点可怜兮兮的吧。
这该死的善良!
许希言很懊恼,但并不后悔。
陈安衍一脸不情愿:“一定要坐缆车?”
许希言:“爱坐不坐。”
他还没来得及转过身,陈安衍已经迈步朝他走过来。
他连忙转过身,嘴角情不自禁地咧到了耳根,又在某人脚步越来越近的时候利落收好,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
排队坐缆车的人不算少,许希言拿着两张票左顾右盼,不知为何,心里萌生一丝去游乐场的兴奋。
陈安衍问:“缆车是开放的还是封闭的?”
许希言:“当然是封闭的啊,开放的多可怕,封闭一点有安全感。”
他没察觉,一向强势的陈安衍,今天安安静静地跟在他的身后,一语不发。
队伍越来越近,许希言兴奋回过头,“快到我们了。”
他说完,一怔。
陈安衍神情严肃,脸色苍白。
非常难得地,许希言在陈安衍这张天塌下来用脸都能挺住的冰块脸,看到了一些焦虑和恐惧,还有深深的抗拒。
前面还有一个人就到他们了,许希言看着陈安衍,陈安衍却死死盯着缆车。
他们前面的人坐上去了,下一个缆车车厢已经转过来。
穿着红马甲的工作人员:“上前来一点,做好准备啊。”
许希言抿了抿唇,抓着陈安衍的手臂往回走,边走边说:“走了,不坐了,就一个钩子钩着,晃晃荡荡的,风一吹掉下去了怎么办,存款还没花完呢。”
许希言话一出口,收获了无数正在等着坐缆车的人幽怨的眼神,也隐隐听到了某些人松了口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