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必如此。”刘经赋对于他的自谦之词直接打断,“我未曾诳学正大人,这顾成礼在算学上的学识如今是真的已经超过了在下。”他看向顾成礼,“你也不必过于自谦,如今大人喊你来时有事要交代你去办呢。”
顾成礼不由好奇,看向傅茂典,“不知大人有何事许学生去完成?”
“算学甚是重要,如今甚至已将其纳入到科考之列,然如今可以用来进学的书籍极少,不若由你来编撰几本,将你那数学方法写下,拿去柝印……”
顾成礼忍不住发问,“大人是让我去编写数学教本?”他有些不敢相信,这就相当于是编写教程来,而他如今也不过是十四的秀才,傅学正当真敢讲此事交给他来做?
不是顾成礼妄自菲薄,如今便是一方大儒想要印发自己做的笔注,都要先行掂量一番,若是实力不够,不仅是会受到旁人嘲笑,更是会被文人攻击。
“怎么,难道你不敢吗?”傅茂典扬眉反问到,灼灼目光盯着顾成礼,“你只管去写,到时柝印之事交与我来处理,你也不必担心会有什么事,我替你担着!”
见他这般说,顾成礼连忙点头,有人愿意替他背锅,那他还怕什么,别说只是编写数学教程了,便是物理与化学,只需这傅茂典开口,他也能搞出教程来!
等顾成礼回来,赵明昌三人立马望着他,眼里十分好奇,“学正大人传你过去,究竟是干什么啊?”
不仅是赵明昌好奇,裴清泽与许敬宗也心里很想知道,难不成真的是那肥地之事?可他们在心里思量着,也觉得不该是此事,肥力要想见到成效,至少也要过个月把吧。
顾成礼卖了回关子,没有直接说自己被傅茂典叫去做何事,而是看了看赵明昌与裴清泽,“这回我给你俩揽了一个差事回来。”
裴清泽与赵明昌面面相觑,忍不住对视一眼,然后齐刷刷地盯着顾成礼,“你给我们揽了差事?”
“是何差事?我们需要做些什么?”
“放心,要不了你们多长时间,教县学学子们算学罢了。”顾成礼轻飘飘丢下一句,转身便去他桌前,准备收拾一些工具出来。
“我们去教算学?!”赵明昌惊叫起来,不敢置信地站起身,然后赶紧追上顾成礼,凑到他脸前,“当真是让我们去教嘛?可为何啊,那刘直讲该如何?”
他整个人一惊一乍的,这屋舍里全都是他的惊呼声,顾成礼揉了揉发疼的额头,裴清泽与许敬宗却没感到不对劲,他俩如今也纳闷呢。
不过裴清泽思绪微转,心里便有了想法,“可是让我们去教授你那独特的数学?”
顾成礼闻言点头,露出笑意看着他,许敬宗一愣,不等他多想,就见赵明昌跳窜起来,一脸兴奋,“当真是如此?那可太好了,我原本就想着不如将来在县学里当一个算学直讲,没想到如今却是提前实现了!”
顾成礼没理激动得四处乱窜的赵明昌,而是看向裴清泽,“此事应花不了太多时间,若是你不喜,可少露几次面。”
能考中秀才进县学的学子,几乎都是脑子好使的那波,况且顾成礼当初也只教了这两人小学数学,内容简单也不多,他们当时也花多久就学会了,顾成礼觉得赵明昌与裴清泽只要讲上一遍,那些人应当就能懂了。
而他自己的任务要繁重多,不仅要将小学课程编写出来,还要陆续准备中学教程,既然傅学正提到了要替他背锅,顾成礼本着“背多背少都是背”的想法,决定多搞些东西出来,他这样也算是为了开发民智着想?
其实刘直讲听了那么几日,也已将顾成礼讲的那些小学数学知识掌握了,之所以不让刘经赋来肩负和这个任务,是因为他还要去给江南府其他几个邻县县学的算学直讲讲解,刘直讲与他们是同辈,为他们讲授这些倒也不为过,总不能让刘直讲来教县学学子而让赵明昌和裴清泽去教那些直讲们吧,这让直讲们的颜面往哪儿摆呢。
顾成礼从书箱里拿出笔墨后,就开始酝酿着要如何来编写着教材了,他虽然教会赵明昌和裴清泽只用了短短几日,但事教程却不能编写得这么短小,因为赵明昌与裴清泽都差不多快要成人礼,再加上他们还考上了秀才功名,所以悟性和自制力都是比较高的。
可若是作为教材,还还要从孩童时期开始学起,这样一来,若是写得太深奥,幼童又怎么看得懂?但是顾成礼也不想把教材编写得太拖沓,在他看来,小学基础知识真的不难,若是肯用心学就更快了,这么点知识怎么能拖沓六年呢,他还想到时候再插入中学数学教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