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少爷你不需担心门外那些人,小人都会处理好的。”
赵明昌在读书上还行,但对做生意这一套不是很懂,干脆就直接交给王管事来处理。
“你去把那话本子拿来,我也要看看,为何这么多人都喜欢看顾弟写的话本子。”
“哎,小人这就去!”王管事眼睛一亮,提起这个,他顿时来了精神,如今他已经看了赵明昌带回来的下册后续,但是如今他作为顾成礼话本子新上任的书粉,已经自动开启了一项天赋,那就是不断拉周围人入坑,让他们都喜欢上这话本子。
就算赵明昌是他东家,王管事也没忍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心,不仅将顾成礼先前的上册话本子拿出来,还鼓动赵明昌道,“公子,这顾少爷写得故事是真的好看,等您回了县学,记得让人家一定多写些,继续往下写啊,好多人想看呐……”
赵明昌没好气地翻了一个白眼,“顾弟还要读书呢,哪里有那么多时间用在写话本子上!”
王管事只好讪讪不语,失落地放下话本子走了出去,而赵明昌原本是一副可有可无百无聊奈的样子,信手一翻就将那话本子随便给打开了,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原来顾弟写的话本子这么好看,他之前居然都不知道!
一开始,赵明昌只觉得这话本子有些独特而已,毕竟它与如今常见的那些话本子不太一样,而且顾成礼没有用太多的辞藻来修饰,但等到他看到沈策行指出杨员外才是杀死杨翠娥的真凶时,赵明昌已经完全投入其中,为这剧情发展捏了一把汗,刚想翻过来继续看,结果却发现居然没了?
幸好他还带回了下册,反应过来后,赵明昌赶紧掏出王管事放在一旁的另一本,匆匆翻开起来。
沈策行此话一出,满堂皆惊,杨员外阴沉着一张脸,不等他开口,那堂上的县令大人就喝斥了一声。
“一派胡言!杨员外可是出名的大善人,怎会做出此等事情!?”
“就是,谁不知杨员外平日里最乐善好施,便是对待孤儿寡母的表姐一家都尽心尽力,怎么可能会对亲闺女下手?”
“这个仵作可真是胡言乱语,这是在污蔑杨员外啊……”
“对,反正我是不信这些的……”
“我也不信……”
赵明昌不自觉屏住呼吸,这一刻他已经听不到旁人在说什么,全副心神都在那话本子中,顾成礼用语白话,而且还用了特殊符合做句读,虽然一开始看的时候觉得有些奇怪,但很快他就自然而然地能领会这些符号的含义,甚至有些符号,他还能读出情绪来,如今看着众人都在质疑沈策行,赵明昌忍不住手心捏了一把汗,心里着急,沈策行赶紧开口解释啊,快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赶紧揭露这个杨员外的真面目。
是的,赵明昌已经完全代入到沈策行的视觉里,他坚信沈策行说出的话就是对的,如今看这些人都在纷纷质疑,他恨不得沈策行能赶紧将自己的发现说出来。
幸好顾成礼在写这话本子时没有想过要吊人胃口。
沈策行面对众人的质疑,看着杨员外道貌岸然地站在众人身后眼里露出蔑视之意,却没有一丝惊惶与不安,从头至尾,他都很冷静。
他敢开口,是因为他已经有发现,作为一个仵作,他相信自己的能力和判断,他能“聆听”死者的冤屈与不甘,而他要做的,就是将事实的真相揭露于众。
顶着众人的质疑目光,沈策行终于开口,他看向坐在高堂之上的县令,“不知大人可还记得,一个月之前,张稳婆的女儿也曾前来报案,她母亲已经失踪了一段时间……”至今仍是下落不明。
县令眉头一皱,面露不虞,不懂他为何要突然提这无关紧要的一件事,不耐烦道,“那又如何?”
倒是站在公堂之下的杨员外眉头一跳,心头涌上了不好的预感,他想要打断沈策行接下来要输的话,可对方却不会再给他这个机会。
“张稳婆的消失是在杨小姐出事之后,她为何会不见?只怕是不想惹上杀身之祸,若是大人此刻派人去找寻,说不准还能将其找到,带上公堂来对质。”
那县令并非是什么贤能之人,但也不至于那么昏庸无道,如今一听便知这个案件里应是有大隐情,顿时招了一旁立着的捕头,“你快些去带些人手,将那张稳婆赶紧找到,带到公堂之上!”
张稳婆不过只是一寻常妇人,官府的捕快差役要是想要将人给找到,并非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