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在偌大且安静的室内回响着,曲调悠扬,旋律时而轻快,时而哀切,委婉动听,听者随着它的旋律起起伏伏,并陷入沉思,或者说脑子竟有了个故事。
开头的轻快旋律出现时,他们仿佛看到一位少女羞涩的少女拥有着无数美好的幻想,她自由的奔跑在乡间,她与鸟儿为伴,在花丛间与小动物嬉闹,她的生活美好而幸福。
然而,琴音急转直下,它变得哀凄起来,少女家中出了重大的变故,她不得不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从此过上了颠沛流离的艰苦日子。她在前行的路上遇到过流氓,但有惊无险的躲过了这些灾难,她还遇到了好心人相赠的银子,令她度过最艰苦的时日。
旋律又变得温和,不再是天真烂漫的轻快,也不是再是凄凄惨惨的悲凉,而是走到了平和,这是少女的第三个阶段,她的人生变得平静,她也许有了归宿,她也许脱离了这个苦难的人世间。
听着听着,方院长等人竟然眼眶红了,他们听出来了琴音中想传递的故事,美妙中却有几分无可奈何。
若是生活在现代,少女也许能够活得更加快乐,幸福的。
最后一个音落下,沈屿晗手指停顿空中,间隔了两秒后才收回到自己的膝盖上,他闭了闭眼,收起了自己外露的情绪,再睁眼又是单颀桓进得了厨房出得了厅堂的妻子。
单颀桓也听呆了,同一个曲调还有弹琴出不同的感觉,他老婆的琴学造诣是不是太高了?
不过,他刚才在听的过程中脑海里却是出现了一个少年的故事,他想起了沈屿晗的《立夏》、《冬至》,以及他替电影画的那幅《市井》,他竟然联想出一个人物的背景,有点片面的认为,他仿佛看到了画中少年的成长。
他原是生活无忧无虑,冬日和猫咪一起烤火,夏日群仆围绕,自由自在的玩秋千,但他的人生却突遭变故,他去了一个离家很遥远的地方,而且再也回不去了,在那个地方,他认识很多,遇到很多事,他的心情起起伏伏,时而难过,时而喜悦,最终,他想少年应该是幸福的。
或许这就是一千个人心中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弹完了吗?”方院长显然有些意犹未尽。
沈屿晗礼貌地点了个头:“弹完了,这就是曲子的全部。”
方院长几人终于得到了完整的曲子,现在高兴得不行,他们要回去再继续深入研究。
“谢谢,太感谢了。”他脸上激动的情绪难以抑制,他走上前朝沈屿晗伸出了手,沈屿晗当然不愿意跟男子握手,单颀桓感受出他的抗拒,以及他不希望老婆跟别人握手,便替沈屿晗跟方院长握了握,没让场面变得尴尬。
单颀桓非常官方道:“不客气,这是小晗应该做的,为咱们国家的传统文化贡献一点点力量而已,能帮上忙就好。”
方院长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止不大合适,沈屿晗像是被单颀桓保护着的,而且人家是夫夫关系,他刚刚就有点唐突了。
沈屿晗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时间也挺晚的了,他和单颀桓就要回家了。
走到门口时,方院长突然追了出来,叫住了沈屿晗,问道:“小沈,曲子的名字是什么?”
沈屿晗当初拿到这个曲谱的时候并没有名字。
他想了一下,忽而一笑:“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第二天早上,沈屿晗和单颀桓送走了方院长三人,正好今天也是大年三十。
沈屿晗立即开始在家里贴对联、挂灯笼,以往这些事都是下人在做,如今他自己动手,还挺不一样的,因为他身边还有一个单颀桓,主要在贴的还是单颀桓,而他则扶着□□帮他看左右。
沈屿晗抬着头说:“老公,往左边贴一点。”
单颀桓把对联往左边挪了一点:“这样?”
沈屿晗觉得不对,又说:“好像又要往右边一点。”
单颀桓低头问他:“到底是左边还是右边。”
沈屿晗:“就这,就这!”
总算满意了,单颀桓按照他的提示将对联贴好。
往年总是冷冷清清的年,今年似乎变得不一样了。
单家每年也需要祭祖,他俩贴完对联后,他们就要去单家祠堂祭祖,单天风和单颀远今年身体不好,今年的祭祖则由单家的叔伯出面主持,单颀桓代表的是他们这一支,其他几房的兄弟只能跟着他。
沈屿晗是正经八百跟单颀桓领证结婚的,他今年也可以到场。
祠堂建立的地方并不在江市市区内,祠堂竟然在建在一座山上,他们下车后还要走一小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