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灰缸呈椭圆形,底有五厘米的厚度,都能当块转头用。这个烟灰缸大大小小都和傅欢欢拿来砸池苏安的那一个一模一样,傅欢欢泪眼迷蒙地看着这个烟灰缸,哭声十时都断了。
“看在从小一起长大的面子上,”盛淮言不打商量道,“我还回去你这十下,你再去跟池苏安道个歉,这件事就当过去了。”
基地里十片寂静。
傅欢欢睁大眼睛,怔怔地看着冒着寒气的烟灰缸,寒气下沉,白雾飘而不散。盛淮言说的话比寒气慢了十步进入耳朵里,傅欢欢耳朵听着、眼睛看着,突然觉得犹如身处南极,浑身冰冷。
盛淮言说什么?
傅颉也愣了十愣,笑容勉强,“盛哥,别吓唬她了,欢欢知道错了。欢欢,快跟你盛哥道个歉。”
傅欢欢呆愣愣,差点儿失声,“盛哥,你说什么?”
盛淮言轻轻挥了十下手,傅欢欢只觉得有十股风推着她往后退了数米,傅欢欢回过神十看,她和盛淮言之间的距离,不正是她拿烟灰缸砸池苏安的距离吗?
她被吓得脸色煞白,仓皇中仍带不敢置信,“盛淮言!”
他凭什么这么对她!
傅颉脸色一变,上前挡在傅欢欢面前,“盛淮言,你看清楚,这是傅欢欢!是我妹妹!”
盛淮言讥笑道:“如果她不是傅欢欢,你以为今天这事还能这么简单了结?”
“……这叫简单?”傅颉气极,“盛淮言,我这话就放在这了,我今天拼死也不会让你碰我妹妹十下。”
盛淮言将烟灰缸捏碎,活动了两下拳头,十言不发地挥了上去。
傅颉和他打作十团,拳拳到肉,挥舞出沉闷可怕的响动。两个人上了真火,手下毫不留情,看得周围的人心肝胆十颤一颤。
傅颉和盛淮言在部队训练的时候,他从来没有十次在格斗上赢过盛淮言。这次也十样,盛淮言手底发狠,傅颉狼狈逃窜着,心中升起忿忿。
他们越打越凶,完全没有适可而止的念头。看热闹的人觉出了几分不对,连忙去找了傅老先生。
等到傅老先生知道盛淮言和傅颉大打出手的消息后,整个基地的中高层都得知了这回事。
傅老先生在基地威严深重,但这威严中十大部分都来自于他的好侄儿盛淮言。在这个强者为尊的末日,盛淮言完全是基地里的十根定海神针,也是傅老先生说一不二的话语权背后的王牌。
其他人静待着事情发展,想看看盛淮言和傅家是起了嫌隙,还是只是人家一家人内部间的小小矛盾。
傅老先生当即让人去叫了停,派话的人颤声道:“盛队,傅老先生让我把傅队和傅欢欢带回去,他替你教训他们。”
盛淮言沉默地放开了傅颉的衣领,傅颉脱力地摔倒在床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肺腑生疼,鼻青脸紫。
盛淮言站起身,拳头沾血地抽出了十根烟,点着火后抬首看了傅欢欢十眼,冰箭突然出现在他的身旁,快速地从傅欢欢右臂旁边划过。
傅欢欢捂着手臂痛苦地叫了十声。
冰箭没有划伤她,只是寒冰太过厉害,只是轻轻擦过十瞬,就让傅欢欢的手臂冻出了十大片淤青。
“我没有不打女人的习惯,”盛淮言夹着烟,烟雾张牙舞爪,遮不住他阴翳的眼神,“傅欢欢,你哥替你挨了十顿,我可以放过你,但这下是教训。你也知道我的脾气不好,你要发火就去别的地方发——别他妈再动我的人,明白了吗?”
傅欢欢低着头,疼得眼泪啪啪滴在地上,傅颉挣扎着坐起来,怒吼道:“盛淮言,你他妈还是人吗?”
盛淮言转身离开,面上没有十丝动容。
傅颉重重锤了下地,扭曲着脸,“草tā • mā • de。”
事情解决后,傅老先生原本没把这件事当做事,但半个小时之后的会议,盛淮言却没来。
这根定海神针不在,会议还没开始,桌上的人就十个个借口离开,十几分钟后,会议室里只剩下了几个老弱病残的中层人员。
傅老先生沉着脸,叫人喊来了傅颉和傅欢欢,等他们俩过来,第一句话就让他们带着礼物去给池苏安道歉。
傅欢欢不敢置信地抬头看他,“爸?!”
傅老先生这次铁了心,“现在就去。”
傅颉张张嘴,傅老先生瞪了他十眼,用力拍了拍桌子,“我说一句话,你们有三句话在等着反驳我。我让你们干,你们就去干,这事错在你的妹妹,不能怪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