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没有马上做什么,而是朝呆滞如鸡的裴珺看去:“我赢了,还不宣布比试结果吗?”
裴珺呆呆地指着她,像看着一个完全不认识的怪物:“你,你,你不想知道……”
白檀打断了他:“不想知道什么?一个不知所谓的人的不知所谓的胸章,也值得你当成宝贝似地拿来威胁我。”她嗤笑一声,“阁下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倒是让我大开眼界了。”
她自己走过去,从那托盘里拿起四位领主一同签下的协议,找到东芜城的那张,对裴珺低声道:“那胸章的主人,你让他自己到我面前来,小意讨好于我,态度好的话,我还能给他几分薄面,真当他是什么金疙瘩香饽饽,一枚他不要的破胸章就想让我神魂颠倒?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也太小瞧本领主了。”
说着,她看着裴珺胸前那枚暗藏着摄像器的胸针,露出了了然又轻蔑的讽笑。
远在津洲看着直播的众人,被这个轻蔑至极的讽笑看得呼吸一窒,毛骨悚然。
她知道!她竟然知道这里有个摄像器,知道直播前有人在看?!
白檀已不再看那个摄像器,拿着手里的协议对着二楼扬了扬,朗声道:“义父义母,在你们的见证下,我不负众望地取得了比试的胜利,今年我东芜就不再上缴粮食了,东芜的那份,你们向其他三位领主要吧。”
二楼的洲长夫妻也被刚才的一波波震荡搞得十分狼狈又震惊,此时看着白檀毫发无损傲然而笑,他们表情僵硬极了,甚至想吐血:不负众望个鬼啊!谁期望你赢了!
白檀不再看他们,朝着顾乘州的方向走了过去。
顾乘州靠在柱子上,脸色十分苍白,显然是被震伤了。
白檀皱皱眉:“伤到了?还能走吗?”
顾乘州怔怔看着她,她表情平静寻常得仿佛只是离开和人寒暄几句。
白檀见他不回答:“要我抱吗?”
顾乘州收回目光,觉得自己刚才的担心焦急都是那么多余且可笑。
他以为的难关,在她面前或许连个小坎都算不上。
可她竟然能无视那个谢清衣的消息的诱惑,这才是让他最震惊的。
“我自己能走。”他低声说。
可是才走了两步,他身形晃了下,白檀看去,倒在地上七窍流血的谭宵雨抓住了他的裤脚。
“乘州……乘州哥哥,不许带乘州哥哥走……放了……他。”
白檀:“……”都弄成了这个鬼样子,还有力气管闲事,女主对男主可真是执着啊。
就是太不自量力了。
还有那只不知道是不是抹过鼻血的手,把顾乘州的脚角都给弄脏了。
女主为什么总是这么不讲究?
白檀在自己的小本本上,给这位未来的儿媳妇又扣掉了五十分。
见顾乘州低头看谭宵雨,她心中有点不爽,忽然揽住顾乘州的肩膀,一把将他抱了起来。
顾乘州震惊地看着她。
白檀道:“还说我抱着你走吧,免得把你的脚弄脏了。”
这地上杯盘狼藉,人们流血的流血,呕吐的呕吐,还有掉落的吊灯碎片,确实脏得很。
她抱着少年,从女主的脚边跨了过去,来到南坪的面前。
“你是南泰城的人?南泰城的人是不是吃得太饱了,这么喜欢多管闲事?下次再管不住自己的嘴,本领主就让你尝尝成为别人的赌注的滋味。”
南坪也趴在地上,情况只比谭宵雨好一点,被居高临下的威胁,她一脸惨白,想到前世受尽折磨惨死,她控制不住地哆嗦起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而其他来自南泰城的人也都快晕了,白檀那是什么意思?说南泰城的人吃得太饱?南泰城要是被她记恨上,还有好日子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