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帝的气场是风云变动的,他的样子很闲适,声音虽冷,但神色如镜面一样,波丝未动。
锦无端看着面前的父亲大人,唇勾了几次,都没笑出来。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压制了一样,脑中想起一些事的时候,全身的神经都痛了起来。
两世的光阴,都没能将心里的茧子磨平。
自家父亲大人还和记忆中一样,不老的容颜,绝狠的气场,看过来的视线里夹了无形的刀剑。
他抽着雪茄,拇指上的翠玉扳指反着一层细细的光。
锦无端不由的感叹,时光对这个男人,真是温柔留情的很啊!
他就像是一个不老不死、优雅高贵的吸血鬼,那双和锦无端一模造样的丹凤眼里,没有风流含情的光,有的只是滚滚时间河流沉淀下来的……
永恒。
永恒的模样,永恒的气场,就连回忆好像都定格在了永恒的那一瞬间。
那是记忆里锦无端离自家父亲大人最近的一次……
男人手中的刀子划过喉咙,除了喷洒的血液热度,他还闻到了男人身上淡淡的烟草味。
记忆里关于这人的一切,都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锦无端有些抗拒去想这些。
他不想让自家父亲大人窥探到自己的内心,想低头,但对面的人已经看过来了。
锦帝看着面前这个和自己有八分像的儿子,目光穿过锦无端的瞳孔直射到他的内心,看到了一丝懦弱和孤绝。
很冲突的两种东西。
他已经没有耐心继续问下去了,只叫了管家进来,带着锦无端去领家法。
流程很熟悉。
锦无端领完鞭罚还能继续和管家笑嘻嘻的说上几句话,管家看着他鬓角的汗,叹一口气道:“三爷,您每次回来不是受罚就是受罚,能消停一点吗?”
锦无端一笑,道:“怎么了伯伯?心疼我了?”
他眉眼笑嘻嘻的,后背的血滴滴答答的黏着衣服往下流,却没有一点疼痛的样子。
管家不知道锦无端是真不疼,还是已经疼习惯了,只道:“就算是大爷没有爷的允许,也不敢随意进出爷的书房,您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我也是没办法!伯伯,你知道吗?锦瑟被她婆婆堵在医院里差点让人l了,还要切除她的子宫,沧弦完全靠不上,你觉得他们能过下去吗?可以过下去吗?锦瑟也是您看着长的吧?真的忍心她在火坑里这么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