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无端自己悲哀,挣不脱家族的铁链也就算了,现在让自己的儿子也来步后尘?还得叫别人爸?
呵呵,就算他死了,这事也不可能。
锦无端眉眼含笑,反手两耳光将劝自己的惊蛰扇出几米开外,语气毫不留情的道:“再多嘴一句,我就把你舌头割了,现在给我跪在这,敢起来,我就把你腿打断,送去我大哥那享福,让你记他一辈子的好。”
惊蛰很委屈,知道点内幕的人,还都觉得锦无端有点不识好歹。
锦无端满腔怒火无从宣泄,捞着自家媳妇狠狠的酱酱酿酿一番后,这才泄了点心头的火,搂着怀里累到昏厥的思年开始琢磨。
暮春时节的天,春光已经过了三分之二。
绿杨婆娑的庭院里,暖风微微吹动的帘幕下,躺了一个身姿修长,骨相匀称的人。
他眉眼俊朗,静静的阖着眼,几个月未修理的墨色头发被风微微吹起,衬的那张略显病态的脸,更显苍白。
像是秋日里的寒霜,冷冷的,又带了一点黏人的湿。
距离锦家兄弟相残,父子反目已经过去了近半年的时间,昏睡中的锦时然,依然没有任何要清醒的迹象。
锦瑟静静的望着他,觉得过往的种种就像是被风吹落的树叶,飘忽无依,唯有手里的这丝温度,才是她最最在乎的。
“二哥,你已经睡了这么久了,醒来吧好不好?”
昏睡中的人动动手指,念了一个人的名字,一声声,渐渐清晰。
“瑟瑟……”
“我在!我在!二哥!我在!”锦瑟喜极而泣,含泪在锦时然苍白无力的手背上高兴的亲一下,起身喊道:“医生!快来!我二哥!他醒了!醒了!”
锦时然彻底清醒,是在一个星光璀璨的仲夏之夜,六月。
此刻距离三只崽子一周岁的生日只剩一个多月的时间,将老三过继给锦暖烟的决定,也开始提上日程。
锦帝给三个小孙孙起了名字,刻在通体碧透的生肖牌上。
思年摸着手里用上等玉石雕刻成的牌牌,费劲的认了上面的名字,拿着老三的那块给锦无端看,奇怪的啊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