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哭。”裴凛之试图伸手去擦拭他的眼泪,无奈这个动作对他来说太难了,他浑身软得像泡发的面条,腹部如有一把火钳在伤口中搅动,疼得他难以集中注意力,只能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喘息。
萧彧看他呼吸急促起来,自己的手心也开始潮湿起来,裴凛之在冒虚汗:“是不是伤口疼?我去找思归来给你止疼。”
裴凛之咬着牙,青筋暴绽出来:“不疼。”
萧彧哪能看他受这样的罪,他从榻上下来,光着脚跑到门外,看着正在院子里练功的吉海和思归:“思归,快来,你师父醒了。”
师兄弟俩都不练功了,赶紧跑进屋:“师父,师父你醒了?”
萧彧说:“思归,你师父疼得难受,能不能给他止疼?”
思归说:“等一下。”他转身从桌上取来银针,开始给裴凛之扎针止疼。
过了好一会儿,裴凛之的呼吸渐渐平缓下来,扎针的效果终于出来了。
吉海已经打来了水,搓了帕子给裴凛之擦汗。
萧彧见状,将帕子拿了过去,亲自给裴凛之擦汗:“思归,你师父多久能好?”
孟思归说:“师父的伤口痊愈起来还需要些时间。我以后多陪着师父,他疼了,我就给他扎针。”
萧彧看着裴凛之,说:“凛之你别忍着,疼你就叫出来。”
裴凛之虚弱地笑了笑,轻轻摇头,表示自己不疼。
阿平从外面进来,甜腻腻地叫:“师父,师父!”
自从裴凛之回来,阿平就被赖峰带去了,虽然小家伙很想跟萧彧和裴凛之一起睡,但萧彧怕他睡梦中不小心碰倒裴凛之的伤口,没敢带他睡。
裴凛之听到他的声音:“阿平。”
阿平一路小跑着过来,趴在榻边,看着裴凛之,乖巧地说:“师父你醒了?”
萧彧伸手摸着阿平的脑袋,笑着说:“你回来前,阿平跟我说,你很快就会回来了。没想到真被他说中了,真是个小福星。”
裴凛之看着阿平:“阿平最懂我。”懂他对萧彧的心。
阿平被夸得可高兴了:“师父疼吗?”
裴凛之摇头:“不疼。”
阿平说:“师父疼了,就让郎君给吹吹。每次我摔疼了,郎君给我吹吹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