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景明渐渐听出了些门道,他摸了摸下巴,那个方大爷讨人嫌的很,在外面看到卫景明,从来都是拿鼻孔对他。
他看了看秦氏,“表嫂,既然方大爷疯了,何不告诉宫里的娘娘,家里没有长辈,娘娘才能做主。”
秦氏有些为难,“因着家里的事情,让娘娘丢脸了,我实在是没脸去。”
卫景明坐了下来,“表嫂只管去,若是让方大爷闯了大祸,娘娘岂不是更丢脸。”
秦氏捏了捏帕子,看向顾绵绵。
顾绵绵也觉得有些不对味,按照卫景明的意思点点头,“表嫂去吧。”
秦氏似乎鼓起了勇气般点点头,“多谢表妹和表妹夫,今日大过年的,给你们添麻烦了,实在是对不住。表妹好生照顾身体,我这就去了。”
等秦氏一走,顾绵绵小声和卫景明道,“方大爷又玩什么花样?”
卫景明看了一眼卫景明,“娘子,这个方少夫人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看吧,方大爷要被她借娘娘的手关起来了。”
顾绵绵呸了一声,“关起来就关起来,我看他也不是个什么好人。”
果然,秦氏进宫去求,方皇后立刻叫了她进去。
等秦氏哭哭啼啼把方大爷忤逆的话说出来后,方皇后的脸色也沉了下来,“这个孽障果真这样说了?”
秦氏止住了哭声,“姑妈,家里才犯了事,我们也不敢要什么爵位,只想安生度日,可总有人来撩拨他,他心不死,难免就有了怨怼,天长日久,要是在外头说出什么来,岂不是给姑妈招祸。”
方皇后摸了摸自己的指甲,“你倒是个聪明人。”
秦氏赶紧磕头,“姑妈,我有几个孩子呢,我不想要什么荣华富贵,我只想把几个孩子带大,让他们长大了不愁吃喝就行。”
方皇后大致能猜出自己那个混账侄子肯定没少背地里骂皇帝,“既然他疯了,本宫明日就赐个太医,好生给他看看,莫要随便出来胡言乱语。家里的事情你都管好,该怎么做不用本宫教你吧?”
秦氏又磕了个头,“多谢姑妈,我定会把家里看好的。”
秦氏得了鸡毛当令箭,回去后就把方大爷关了起来,不许他再和那些族人亲朋们见面。
方大爷大骂,秦氏就说他疯的厉害。家里孩子们害怕,秦氏索性让孩子们每隔五天去看一次方大爷。方大爷只要闹,她就让他看不到孩子。方大爷恨的咬牙切齿,整日咒骂,秦氏全当听不见。过了公婆的五七后,她时常带着礼品上门看望顾绵绵,想办法和卫家搞好关系。
京城里风言风语又刮了起来,有人日说方皇后是个挂牌皇后,不管用,连给娘家捞个爵位都不能,有人说方皇后风光不了多久,等老皇帝一死,她什么都没有了。
方皇后才懒得管那么多,她一边打理后宫,一边帮未出世的外孙子做了许多小衣裳。在她看来,这什么爵位,若不是靠着自己本事得来的,就是个害人的东西。承恩后这等爵位,就是乱家的根源。
皇帝原说给个爵位,方皇后果断拒绝。秦氏要把方大爷关起来,方皇后也默许,既然是个惹祸精,干脆别出来了。
方皇后觉得日子现在的日子挺好的,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不能经常和女儿见面。
日子忽悠悠地过,很快就到了二月底,顾绵绵的肚子满了三个月了,虽然还不显形状,但她已经能感觉到里面像小鱼吐泡泡一样咕噜噜的动静。卫景明耳力好,每天都要趴在肚子上听孩子在里头吐泡泡,然后夫妻两个一起笑得像个傻子一样。
顾绵绵这一胎极好,前三个月她没有一点不适,一口没吐,也不恶心,张妈妈等人都说她有福气。
谁知这孩子不经夸,过了三个月,顾绵绵开始变得难过起来。
一是嗜睡,白天黑夜连着睡。她总是觉得困,一天没有六七个时辰都不够她睡,且睡的时间越来越长。二是胃口不好,她也不恶心,就是不想吃,不管什么东西到嘴里,都如同嚼蜡一般,前面养出来的一点肉,又迅速消瘦了下去。三是健忘,拿在手里的东西她又到处找,今天的事情明天就忘了。若不是非常相熟的人,走到她面前都要想一会这是谁。
张妈妈和家里两个婆子都称奇,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孕妇。
卫景明也担心,他只能仔细地照看顾绵绵,想尽办法找一些她喜欢吃的东西,哪怕能多吃两口,他也不算白忙活。
方皇后听说后,也顾不得避嫌,赐下了大量的补品和药材,又命太医院精通此道的太医上门给顾绵绵看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