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点点头,无声的退下。
等青竹退下,萧沁雅走了过去,拉着商祐祁的手:“皇上。”
“你来了啊。”商祐祁抬眸看着萧沁雅,笑了笑,只是这笑容透着几次疲惫之色。
萧沁雅没有说话,而是冲着商祐祁温柔的笑了笑,握紧了他的手。
“你听说了吧。”商祐祁看着萧沁雅问道。
萧沁雅微微点点头:“皇上是在为三皇子的受苦而怜惜苦恼?”
商祐祁手上微微用力,拉着萧沁雅坐下,待萧沁雅坐下后,他转了身子,将头枕在萧沁雅的腿上,整个人蜷缩起来像个收了委屈的孩子……
萧沁雅一怔,看着这样的商祐祁有些不知所措,慢慢的抬起手掌,轻轻抚着商祐祁的额头。
“三皇子的遭遇让人怜惜,可这并不上皇上的错,皇上不要为此自责。”萧沁雅温柔的开口道。
“朕小的时候十分羡慕四哥,因为父皇疼惜他超过了我们兄弟所有人,即便我在努力读书写文章,练剑骑马练的第二日下不了床还是换不来父皇的一个眼神,比不过四哥一句撒娇……”
商祐祁的声音低沉沉的,透着几次疲惫合一丝脆弱。
“人的心脏长在胸膛的左侧,从一开始就是偏的,先皇偏疼其他儿子,可最终将皇位留给了皇上,不是吗?可见在先皇的心中,你才是他最在意的儿子。”
萧沁雅的声音娇柔,当她故意低声说话的时候,更是带了几分魅惑之感,当你认真听她说话时,有着一丝丝蛊惑人心的感觉。
“是吗?父皇真的会这么想吗?”商祐祁一怔,满眼不可置信的重复道。
商祐祁自小生母早逝,独自在这个规矩森严冷漠的后宫讨生活,直到被高位份嫔妃收养后,日子才逐渐转好。观太后现在的心计便可知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收养皇子不过是为了巩固地位,为家族争取荣光。或许最开始的时候有几分情谊,可太后心中有许多比这份情谊重的多的东西。
“自然是,臣妾心中的皇上一直是骄傲的说要千古帝王的人,今日为何自我厌弃了起来?”萧沁雅一边继续哄着商祐祁一边问道。
“朕听着三皇子疼痛的哭啼声,突然觉得朕不是一位好父亲,便是连民间普通的男子都不如……”
“皇上!”
萧沁雅直接打断了商祐祁的话。
“没人生下来就会一切,就会做父亲的,皇上连皇上都能做好,如何便做不好一位父亲了。”萧沁雅声音柔柔的,想一捧清泉即是浇在了商祐祁的心头之上。
商祐祁轻笑一声,转过头支起身子:“雅儿心中,朕这么厉害啊?”
萧沁雅满脸认真,郑重的点点头:“皇上爱民如子,京都百姓能够熬过雪灾多亏了皇上救灾迅速,面对贪官污吏,即便在难皇上也没有胆怯过,若不然百姓可要受苦了。”
今年的雪灾多亏了商祐祁提前清算了内务府,国库充盈,若不然即便救灾在迅速,百姓死伤也会及其惨重的,没有钱就没有足够御寒的衣服、裹腹的粮食、治病的药材,又谈何救灾呢?
商祐祁看着萧沁雅认真数着他的政绩的模样,只觉得心头暖暖的,要融化了一般。
商祐祁虽然雄心勃勃,可有时候也不免自我怀疑,尤其是在朝堂上碰触阻力之时,他会怀疑自己能否做到连父皇都做不到的事情,先祖打下来的江山是否会断送于自己手中。这些话他没有人可以诉说,与太后说,太后只会转着弯儿为王家说话,让他重用王家人为其分忧,与皇后说,更是从来都没想过,他怕今日刚刚说完明日便穿进了胡雍耳中,至于魏王,商祐祁倒是能说两句,可瞧着魏王诚惶诚恐的模样,在好的倾诉欲也没了。
萧沁雅在一个最恰当的时间出现在商祐祁面前,容颜谈吐智慧皆是商祐祁心中所喜爱的。若是早些年,商祐祁只是一个战战兢兢不得宠的岐王,遇到了两人也不会有任何交集。若是在晚些,帝王心机成熟,城府一日深过一日,只怕那时任凭萧沁雅心机手腕再高,也走不进一个心机成熟的帝王心中。
所以这是最好的相遇时机,帝王正在成长,需要的是一位亦师亦友的解语花。
萧沁雅看着商祐祁恢复日常的精神,微微勾了勾唇角,拉着商祐祁的手放到自己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之上,她这胎只比皇后小两个月,如今已有五个月了。
“臣妾也是头一次做母亲,皇上便和臣妾一起学着怎么做这孩子的爹娘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