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上谢远臣非常尊重文臣,他素来信奉,能用嘴皮子解决的事情,最好不要动刀动枪,因此,不管是什么地方主张和谈,都可以先谈一谈,谈不拢再动刀动枪也不迟。
“将军之言,深得朕心。”高瑨说着,话锋一转:“如今北辽政权更迭,一如两年前的我国,朕最终坐上了本不属于朕的位置,将军觉得拓跋延会和朕一般结果吗?”
谢远臣没想到这种敏感话题,高瑨会堂而皇之的在他面前提起,思虑一番后,回道:
“陛下当年的境遇与拓跋延不同。拓跋延是自己想争那个位置,陛下却是为了武定侯府,野心勃勃的主动和无可奈何的被动如何能做对比?”
既然高瑨把事情摊开来说,那谢远臣也摊开来回应,与其君臣互相猜忌,不如这样把心中所想说出来,但他这么说了,皇帝信不信谢远臣就不敢保证了。
高瑨盯着谢远臣看了一会儿,这时蔡氏和谢郬从里间‘说完娘儿话’出来,两人脸上又不约而同的漾出母慈女孝的笑容。
【啊,演戏好累啊。】
【所以说狗皇帝跟我回来干嘛。】
【他要不在,就省好些事了。】
高瑨听了谢远臣的话,不由得恍惚陷入某些黑暗的情绪中,直到听见谢郬的声音才好受一些,他长叹一声,对谢郬招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来。
谢郬走过去,见高瑨和谢远臣面色都有些凝重,跟谢远臣用眼神‘交流’:
【你俩说什么了?】
【狗皇帝脸色都白了。】
谢远臣瞪她一眼,让她少把注意力放他身上,见高瑨目光转来,谢远臣忽道:
“小女自小娇惯,入宫后没给陛下添麻烦吧?”
高瑨还没回答,谢郬就一脸不屑:
【切,老谢这话说得有水平。】
【我何止想给他添麻烦,一天照三顿想弑君好不好!】
高瑨点头认真道:
“添麻烦是肯定的。朕有时候都觉得贵妃不像个京中贵女,举止粗鲁,言谈浅薄,对了,她还会打人,上回有个回纥的驯马师,她把人家手脚和肋骨都打断了,那驯马师是来我朝赠马的,贵妃这一出手,朕还得让鸿胪寺给她绞尽脑汁想理由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