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的雅间都连着栏杆,左右互通的,说话稍微声音大一点隔壁都听见,更别说这种直接掀桌子的行为了。
谢郬眉头微蹙,因为隔壁的吵闹,今天吃肘子的美好体验直接拉低了档次。
隔壁的争吵声越来越大,谢郬看着才咬了一口的肘子,实在舍不得放下,只当没听见,转个方向继续吃。
谁知她刚咬上第二口肘子,隔开她这间雅间和隔壁雅间的木板忽然被人砸出了一个洞,从洞里摔出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男人。
这人穿着一身丧服,头发白了,脸却没老到那种地步,大概是那种遭逢大难,一夜白头的吧。
他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口鼻都留下了鲜血。
这下就算谢郬的心再怎么大,也不可能再吃得下肘子了。
这时,从那摔出中年男人的破洞中闯进来个人高马大的年轻人,紧接着,谢郬这雅间的门就被从外面踢开了,四五个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大摇大摆的走进来,那姿态就跟地痞流氓没什么两样。
如果非要说有点什么区别,大概就是这几个年轻人都身着华服,身上的玉佩头上的冠,他们身上随便一样东西,大概就够普通老百姓家过上大半年舒坦日子了。
谢郬嘴里的第二口肘子忽然没了味道,由衷感慨今天不是出门的日子,谁能想到她就溜出来吃个肘子也能遇见恶霸欺凌百姓的事情。
谢郬又往那头发花白的中年男人看去,认出他身上的丧服款式正是刚才在举着白帆跪在街头的那个,原来那里围着的不是卖身葬父,他一个大男人好端端的举着白帆跪在街头做什么?
“老头儿,你是铁了心要跟少爷们斗了?”那个把人踹过来的人高马大的年轻人怒气汹汹的质问。
那中年男人用含着血的唾沫啐了他一口:
“你们这帮畜生,我便是豁出这条命也要和你们斗到底!”
那年轻人脾气似乎很大,姿态还很癫狂,光是看他表情,谢郬就觉得拳头发痒,硬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缩在一旁忍耐,直到那年轻人抬起一脚,正要踹向那中年男人面门,谢郬才忍无可忍,将筷子射过去阻止。
筷子力道非常大,准确无比的打在那年轻人的膝盖上,生生让他的脚转换了个方向,踹空了这一脚。
“什么人!”
那年轻人踹空后,看向这雅间里唯一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