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殿内,北辽皇子已经坐到了他的位置上,那名美貌女子便如没有骨头般大咧咧的坐在北辽皇子大腿之上,极尽媚态侍奉子,一会儿喂颗葡萄,一会儿喂杯酒,那毫不顾忌的豪放做派,简直要戳瞎了礼朝不少老学究,老古板大臣们的眼睛,纷纷在心中暗骂恬不知耻。
又想起北辽这回来了两位皇子,这个像熊一般的是大皇子拓跋阐,还有一个六皇子呢?是不是也跟他哥哥一样辣眼睛。
众臣好奇的在北辽使团中观望,没瞧见跟北辽大皇子同样风格的人,倒是与那大皇子并排的一个坐席空着,北辽使团其他人都自觉坐在后面,那那个位置自然而然就是六皇子拓跋延的了。
他人呢?
那些好奇的人找了一圈,终于在武威军所在的那处看到了一位身穿北辽宫廷服饰的青年男子。
那男子身量颇高,举止得体,风度翩翩,眉眼透着一股与北辽使团完全不符合的钟灵毓秀,嘴边总是挂着一抹笑容,他正在跟镇国将军谢远臣言笑晏晏的打招呼。
是的。
他在跟战场上屡屡挫败北辽大军的礼朝镇国将军谢远臣打招呼。
真不知道该说他够胆量,还是没脾气。
拓跋延进殿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到谢远臣所领的武威军方阵,客客气气的对谢远臣以中原礼问候:
“谢将军,一别数年,小王甚是惦念,您别来无恙。”
虽然是北辽的皇子,但拓跋延的一口中原官话说得是流畅文雅,就凭这一身清俊的容貌和地道的中原话,根本不会有人怀疑他是北辽人。
谢远臣拱手回道:
“承蒙六皇子惦念,老夫好得很。”
拓跋延就像一个得知长辈身体康健的晚辈:
“那就好。在下与将军虽分别效忠两国,但在下自小却是听着将军威名长大的,真心希望将军能如松柏长青。”
武威军将士面面相觑,被拓跋延这番话酸得牙疼。
可人家一没骂人,二没讽刺,只是祝他们将军松柏长青,似乎也没什么好骂的地方。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位六皇子真是深谙此理,叫人想驱赶发作都找不到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