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和林栋都诧异地抬起来,杜卫国去拦季元景干什么?陈建华仔细看了眼,发现江淮是真不知情,要不就是他太会做戏了,叫自己也看不出来。
马丽丽哼道:“还能为什么事?杜卫国那是跑季元景面前放话,说王玲是他的女人,叫季元景离王玲远一点,否则就别他不客气。你们听听,这说的是什么话,让别人听了不得误会季元景跟王玲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季元景当然不能认了,他跟王玲见过几回面说过几次话?所以季元景当场就告诉杜卫国,他跟王玲从没有私下接触过,而且认为王玲同志好逸恶劳,他看不上这样的作风,还让杜卫国好好劝劝王玲同志。”
陈琳和林栋听得一脸古怪之色,那是想笑又不能笑,拼命控制住自己,因为季元景在他们印象中一向清冷得很,有那么点高岭之花的味道,当然绝不是贬义,今天突然说出这么一番接地气的话,有种神仙被拉下凡尘的感觉。
而且这话说出来后,杜卫国和王玲得多丢脸啊。
他们想笑又不能笑,免得传进王玲耳中伤了她的自尊,可江淮就不同了,他嚯地一下站起来,大声嚷道:“你们怎能这么做?这件事关王玲什么事?他季元景凭什么指责王玲?他有本事找杜卫国的麻烦啊?专门欺负女同志,算什么男人?”
马丽丽不时没少被江淮针对,就因为她看不顺眼王玲,一听这话也怒了,同样大声回击道:“怎么?她王玲就不是好逸恶劳了?真将自己当成大小姐,干两天活就得休息两天,早知道这样别来下乡插队啊,信不信我去举报她资产阶级小姐作风,你再跟人家说不能欺负女同志啊,人家季元景才是最冤枉的一个,凭什么要被你们扣上这样一个大帽子,非跟一点没好感的王玲牵扯上关系被杜卫国威胁?”
江淮脸上的愤怒忽然变得慌张起来,连忙朝马丽丽这边奔来,马丽丽还以为江淮要对她动手了呢,正准备捞袖子反击,江淮敢打她就敢对打,没想到江淮直接奔过了她,朝她身后奔去。
马丽丽回头一看,嚯,王玲跟个幽灵似的,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外面,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王玲,你别听他们胡说八道,这可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季元景他凭什么指责你?杜卫国做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江淮跑到王玲面前着急地替王玲辩解。
王玲伤心欲绝之下终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江淮更是心疼不已,恨不得将杜卫国和季元景都痛揍一顿,让他们欺负王玲,还有马丽丽和陈建华,都不是好东西。
“王玲,你别哭,我让他们来给你道歉。”
“哇,我不是那样的,哇哇,我不是好逸恶劳,江淮……”王玲哭得好不伤心。
“对,你不是,你只是身体太弱了,真不想好好干活为什么来农村插队?”江淮附和道。
“他怎能这样说我?他怎能这样……”
马丽丽可一点没被王玲的眼泪水打动,撇嘴嘀咕:“不是好逸恶劳是什么?明明请假回来休息,也没见帮我们把饭菜做了,还得等我们回来烧饭,结果我们回来一看,一大缸的水都被用光了,刚捡的柴禾也被烧光了,累了一天回来烧饭,还得先挑水噼柴。”
“人家季元景才是最冤枉的人好吧,他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才被你们这样的人赖上。”
“马丽丽!”江准转身怒气冲冲地喝道,“你还有没有点同情心?你怎能这样自私无情?”
“呸!我怎就自私无情了?感情这天下都是她王玲的妈是吧。”
“好了,你们都少说一句。”陈琳和林栋无奈,赶紧上前劝说,陈建华挠挠脑袋,江淮的模样真让他吓了一跳,这样的江淮在他眼里很可怕。
当然最可怕的就是王玲了,只是哭了几下就让江淮跟吃了枪子药似的。
光是做饭一事,他可不止听到马丽丽一人抱怨,陈琳也抱怨过,有时候轮到王玲做饭,她也非得等到和她一班的知青回来再动手,而且还只能打下手,都是一个知青院里住着的,时间长了怎可能没有怨言。
陈建华越来越庆幸,当初非常明智地跟着季元景一起住进了姜家,否则留在知青院里的话,他也得成天面对这些鸡毛蒜毛的事,上工累了一天回来也不得安生。
总之这晚知青院里因为陈建华的到来,闹得鸡飞狗跳。
陈建华是逃出知青院的,天都冷了,他还一头的汗。
回去后元景还没睡,他跟元景描述了下当时的情景,不能不说,因为他看得出不管是江淮还是王玲都难缠得很,好让元景有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