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的,宫里的情况一点点传了出来,当然是穆成安想让老百姓知道的情况,比如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犯上作乱,诛杀其他皇子,老皇帝被他们活生生气死。
比如镇北王带兵镇压了叛乱,并谨尊皇后之命,扶持嫡皇子九皇子登基为帝。
老百姓听到这些反倒安心了不少,镇北王啊,那是大夏的大功臣,有他在,不管是京城还是边疆都不会乱了的,他们还能过上太平日子。
那些夜里没敢出来的文武百官,则都懵了,只是一夜之间,京城的天就变了,了解老皇帝性子的官员都敢打赌,如果老皇帝知道皇后将朝政大权交给镇北王,令他统领朝政为摄政王,估计气死了又能气活过来,然后再气死过去,交给谁都不可能交给镇北王。
可现在宫里宫外都被镇北王的人把守着,朝堂上也不知有多少站在镇北王身后的官员,他们敢说什么?没见皇宫门口的血渍还没洗干净呢,脖子上的脑袋不想要了?
所以这场老皇帝与镇北王的争斗,最终还是以镇北王赢了而告终?
夜里就清洗了一批站队皇子的坚定分子,因而到了白天,跳出来的官员并不多了,就是那些官员的声音也不响,没产生多大的水花。
而且摄政王当朝的第一日,除了交待礼部准备新帝登基事宜,就是加大对江南省的整治以及灾后治理,一项项措施交待下去后,真心实意为百姓做事的官员都闭紧了嘴巴,镇北王做事比起老皇帝还有那几位成年皇子都实在多了,有镇北王在,江南省很快能从水灾阴影中走出来。
老皇帝丧事过后,礼部就紧锣密鼓地准备幼皇帝的登基仪式。
那日,元景也有幸第一次见到年幼的小皇帝,被皇后,不,如今的太后抱在怀里坐在了皇位上,接受百官的朝拜。
元景心道,穆成安是早就跟没有皇子的皇后达成协议了吧,原本这皇后在宫中默默无闻,关起门来自己一人过日子,真的跟不存在似的,可现在皇后站出来,大臣们也无话可说,如今这宫中可不就是她的声音最大,那些妃子往日再得宠,皇后的头衔就能压下她们了。
当丧钟敲响时,依旧和陶玉珠在王府内互相折磨的穆晋轩,一下子愣住了,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这样的丧钟只代表一个信号,那就是皇帝驾崩,这怎么可能?
“来人!快来人啊!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陶玉珠也跑出去叫人,然而这个院子早被穆成安命人封锁住了,没有他的准许,连只苍蝇也休想飞出去,所以困在里面的主子下人都只能凭借钟声来推断外面的情况,并且胆颤心惊。
任穆晋轩如何叫喊,他的人都出不去,也没人告诉他外面的消息,这时候他才慌恐起来,不仅仅是对腿残的不安。
外面的种种谣言他早就听在耳中,并且从圣上对他的态度来看,知道谣言十有八、九是真的,他与三皇子他们一样也是位皇子,虽然过继给镇北王府后让他无法靠近皇位了,但相比起争夺皇位失败的皇子来说,他又是立于不败之地的,一个世袭的异姓王且手握兵权,比什么都重要。
所以他其实很享受这一身份带来的便利,所以他才理直气壮地进宫要求悔婚,退了原来那门亲事,让皇上给他重新赐婚,因为他知道皇帝对他有愧疚,这份愧疚又化为对他的纵容,将他的路提前给铺好了。
所以他知道他最大的靠山就是皇帝,可是当皇帝驾崩了呢?他还能像过去那样肆意,连镇北王这个老子都可以不当一回事?
低头看到自己的残腿,穆晋轩突然害怕起来,他不知道接替皇位的会是哪个皇子,但不管哪个皇子上位,都不可能再像过去那样纵容他的。
不对,他还有救,不管哪个当皇帝都对镇北王府的兵权忌惮得很,所以希望这兵权重回皇室手中,他就是其中一枚重要的棋子,所以不管是哪个皇子继位,都要靠他来继承镇北王府的王位和兵权,等他掌上兵权,在位的皇帝也不可能不重视他的。
对的,就是这样,忐忑不安中的穆晋轩如此安慰自己。
可没两天,有消息送进了这座院子,这当然是穆成安的有意行为。
“什么?九皇子继位?镇北王扶持幼帝登位统摄朝政?这怎么可能?”穆晋轩尖叫起来,“不,我要见父王,你们快带我见父王。”
这怎么可能?镇北王不仅没有被夺兵权,还更进了一步成为摄政王,等九皇子成年还有十几年,这就意味着这十几年只要镇北王不死,就是大夏朝最有权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