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景和简辉坐了同一趟火车,不过元景在中途下了,火车站外他阿父等着呢,简辉虽不舍,但想一想,接下来几年时间元景都要待在帝都上学,他们之间的阻挠会减少许多,这心就安定了许多。
严长江在出口处接到元景,连忙将他的大半行李接过来,看元景气色挺好,这颗心才算落回原位,毕竟去了那么远的陌生城市,这段时间他和杨树可没办法彻底安心。
回到家中,杨树又是好一番关切呵护,没等元景将带给家人的礼物拆开来,严振国的家人就赶了过来,元景正好将振国哥买给他们的东西取出来,还带回了他跟严振国合拍的照片,看得他家的老人欢喜不已,知道严振国这回算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进了一个很不错的厂子,一个月的工资也不低。
严振国的家人离开后,元景还带着给二老买的礼物送了过去,村里人都看得见,知道他是用自己的稿费给阿爷阿嬷买的,谁不说他有孝心,可不见严家根严家宝以前特地给他们买过什么。
元景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让谁也挑不出他们家的错,之所以现在关系淡了,那都是由大房那边作的。
严家的老爷子老嬷嬷感情复杂得很,收东西是很高兴的,但想到老二跟他们的生分还有元景只是个哥儿,又非常郁闷。
没两天,元景的高考成绩下来了,县里的喜报也传到了严家村,元景这回得了个县状元,县教育局的人特地来到严家村表彰了他,还带来了奖金,县一中也出了回风头,同样奖了元景一笔钱,两份加起来有一千块钱,这又让严家村热闹了好久,要知道这时候有些人家一年到头的收入都未必有这么多。
“果然还是读书有用,看看景哥儿,又是稿费又是奖金,拿了好几千块钱了吧,这回都不用他阿父阿爹给他掏学费,真的自己将学费和生活费都挣回来了。”
“我也不求家里的小子哥儿能有景哥儿这么出色,只要有他一半,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供他念下去。”
“还是杨树有福气,只生了这么个哥儿给他挣了多少颜面,过去还有不少人笑话他生不出儿子呢,现在拿儿子去换他哥儿他都不乐意的。”
“傻子才乐意将这样争气的哥儿换出去。”
自从高考成绩下来后,严长江和杨树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止过,他们是真的高兴,哥儿多争气,走出去谁提起不夸的,元景见了也高兴。
其实这个成绩是在他有意识地控制之下达成的,考得再高些也不是不可能的,但他没想到打草惊蛇破坏以后几年的局面,好让他找出害死原身的凶手,所以不得不将成绩控制在县状元这条线上,一个县状元还不值得县以上的报刊大书特书,最多也就传到市里去,影响没那么大,让藏在暗处的敌人不会发觉有什么异常的。
就是填志愿的时候,他也是报了与原身那辈子一样的学校与一样的专业,帝大的化学系,原身当初报着的是为国家的化学专业添砖加瓦的理想而去的,只可惜中途夭折了,带着遗憾离世。
严长江和杨树商量着请客吃饭的事,景哥儿考了县状元,又接到了帝大的录取通知书,这是多么荣耀的事,值得好好庆祝一下,至于元景的反对无效,他其实也乐得阿父阿爹这么高兴。
元景想到在海城见过的柏秋行,眼睛眨了下问:“阿爹,要不要请外公家的人?”
提到孩子的外公那家人,杨树微皱了下眉头,从本心讲,他是不愿意跟那家人来往的,不知为何,他跟那家子的人总是格格不入。
严长江最明白自己夫郎的想法,拍拍他的手说:“我找人往东河村送个信,他们来不来是他们的事,就算来了,咱村里严家的人也不会看着他们坏了景哥儿的好事。”
杨树这才点头说:“那听你的。”
元景也是想借这个机会见一见杨家的人,他上辈子学过的那些东西,在这个没有灵气的世界其实也是能发挥部分作用的,比如望一个人的气,还有看一个人的面相,他阿爹身世如何,究竟是不是杨家的人,只要杨家来了人,他一准能看个清楚。
到了请客吃饭那天,跟严长江家关系近的都一大早就来帮忙了,元景家院子里热闹得很,就是严家根的夫郎也一早来到元景家,嘴巴很甜地说着恭维元景和杨树的话,并且一直在厨房里帮着忙,没有躲在一边偷懒。
到了饭点,先是有人说东河村的杨家来人了,杨树不得不洗了手出去招唿一下,尽管他宁愿与杨家人老死不相往来,严长江和元景也跟着出来了,严长江是不乐意自己夫郎被杨家人欺负的,元景则为了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