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早知道他有这样大的来历,他跟夫郎肯定将杨树捧上天,那时家宝和家宝他阿爹都不会被抓坐牢了吧。
可千金难买早知道。
有跟老嬷嬷关系不太好的人专门跑过去,告诉他杨树的真正身世,家里人不仅找来了,而且家里背景很强,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这老嬷嬷没少在村子里说杨树的坏话,当初杨树的第一个孩子就是被他折磨得给流掉的,那时候杨树没人撑腰,现在撑腰的人来了。
老嬷嬷先是不敢相信,后来坐在凳子上嘴巴紧闭一脸阴沉,别人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反正心情不会有多好,家里的严家根和他夫郎听得震惊万分,那人还没走,他们两个就直奔二叔家了,这时候不赶紧去抱二叔的大腿还等什么时候?
杨树家人特地从帝都找来寻亲,那肯定要将杨树接回帝都享福的,说不定他们也能沾沾光,没看杨土根一家人日子过得有多快活,两个儿子都在城里的大厂里当干部呢,他们不要当干部,弄份铁饭碗捧着应该可以的吧。
路上两人还抱怨:“都怪你阿父阿爹,一直在我们面前说二叔一家的不好,其实都是一家人,本该相亲相爱,要不是你阿父阿爹,二叔他们肯定会照顾我们的。”
严家根也后悔呢,发现阿爷还有阿父他们尽干些扯后腿的事,其实他记忆中小的时候二叔和二叔么都非常疼爱他的,可自从那回二叔么的孩子没了,二叔闹了分家后,这关系越来越差劲了,这回又因为阿爷他们想帮二弟从二叔手里挖钱,关系又差了些。
当他们小夫夫俩到来的时候,发现严长江家屋子里院子城都是人,看了几眼,他们连插脚的地方都没有,后悔来得太晚。
但他们依旧厚着脸皮叫人:“二叔,家里有客人,需要我们做些什么?要烧水吗?交给我们两人吧。”
严长江哪里会不知道这侄子打的什么主意,都是冲着杨树新认的阿父阿爹来的,算了,他们愿意干就去干吧。见严长江朝他们挥挥手,小两口立即高兴地往厨房过去。
村里人也在看乐子,过去严家根两口子对严长江夫夫有这么殷勤的?这有钱有地位的阿父阿爹过来认亲了,这态度就来了个大转弯了。
柏父柏爹跟杨树坐在一起跟乡亲们唠嗑呢,柏爹一直抓着杨树的手不松开,有这些乡亲们跟他们打岔,这心情倒是舒畅了几分,特别是见杨树并不排斥他们的接近,这心情自然就好了。
消息在村里扩散开来是他们有意推动的,最好这消息传到东河村杨家人耳朵里去,让杨家人知道什么叫怕,现在他们就在杨树身边,也不怕杨家人会找杨树麻烦,更不担心消息传到帝都柏秋敏耳朵中,他会是什么想法。
原本看在柏秋敏早年受的苦份上,柏秋敏再怎么折腾,他们也容忍下来了,他们亲生的,又能怎样?现在好了,原来柏秋敏是占了他们亲生哥儿位置的冒牌货,顶替了几十年,甚至柏秋敏很可能是知道自己身世的,这让二老怎能不心寒?
郭夏替杨树高兴的,杨树早年吃了多少苦头,现在才知道是白吃的,替别人受的苦,好在亲父亲爹找上门来了,他嘴甜道:“看你们坐一块儿,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是一家人,也是你们隔得太远了,要是离得近哪里能让杨家煳弄了几十年。”
柏爹又抹了把眼泪,觉得这话说到他心坎上了:“可不是,看到阿树我就知道他是我亲生的,说起来会找到阿树也是因为他七弟碰到景哥儿,看景哥儿跟他舅舅生得像极了,这一查才知道当年替换孩子的事。”
郭夏拍手叫好:“原来是考去帝都的景哥儿立了大功,幸好景哥儿争气考去了帝都,不然还没办法弄清真相呢。”
“对呀对呀,那孩子也是个好的,听他七叔夸了好几回,可惜我们两个老的要赶着过来见阿树,人在帝都都没来得及见景哥儿一面,不过阿树的哥哥弟弟会照顾景哥儿的。”
听到景哥儿,杨树有点坐立难安了,严长江和柏爹同时注意到了,严长江低声问:“怎么了?”
杨树不好意思地看了眼柏爹,心说他年纪都不小了,这在农村跟他差不多年纪的有的都当嬷嬷了,到他这儿却要重新认阿父阿爹,怪别扭的。
他低声回道:“我有点担心景哥儿,景哥儿会不会……接受不了?”
柏爹他们也担心起来,严长江倒是放心得很,拍拍杨树的手说:“不会的,景哥儿只会替你高兴的,那回吃席的时候杨家人过来,景哥儿还在我面前嘀咕你跟杨家人长得一点都不像呢,而且景哥儿跟那边也没什么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