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德到了陈百年家的时候他们正在院子里吃饭,润生过来给他开了门,禄德将那篮子放下,看到喜儿也坐着,笑的有些羞涩,“陈大叔,戚婶,这是这两天刚收的苞米,送些过来给你们尝尝,若是觉得好吃,回头我再送过来。”
“来来,别急着走啊,陪你陈大叔我喝一杯。”陈百年看他放下东西要走,直接起身把他拉了过来,催促喜儿再去拿一个碗过来,按着禄德坐下后往他碗里倒了些酒,“来,喝!”
戚氏扯了他几下都没反应,只得再进屋子炒了两个下酒菜出来。
“陈大叔,我酒量不好,会醉。”禄德吃饱了才出来的,这会一碗酒下去就觉得涨的厉害,酒劲上来觉得有些热,连忙开口拒绝。
“喝醉了有啥,几步路,回头让润生送你回去,这男人不会喝酒怎么行!”陈百年又给他倒上了一碗,禄德几碗下去后已经有些醉醺醺了,戚氏见这么着,干脆去灶间煮醒酒茶了。
晚风开始吹起,天暗了下来,禄德捂了捂涨红的脸,摆摆手,“陈大叔,真的不能再喝了。”陈百年呵呵地笑着,喝尽碗里的最后一些酒,将禄德从凳子上抬了起来进了润生的屋子,“休息会散散酒气等下让润生送你回去。”
不知道葛了多久,禄德有些头疼的睁开眼,喜儿拿着块毛巾走了进来,见到他醒了,就将毛巾递给他,“禄德哥,你擦把脸吧。”
轻声细语地灌入禄德耳中,惊醒了不少,喜儿见他望着自己,有些害羞的低下头将毛巾塞给了他,“醒酒的茶凉了,就放在桌子上,你等下别忘了喝。”说完就推开门出去了,禄德愣愣地望着那一抹倩影消失在门口,半响才回过神来,握着手中冰凉的毛巾,双手却滚烫地很。
胡乱地抹了一把脸,喝了那醒酒茶,禄德从屋里走了出来,吹了阵凉风才觉得舒服些,陈百年在院子里抽着烟见到他出来了,“好些了不,润生啊,送你禄德哥回去。”
“不用,我自己能回去。”禄德连声拒绝,润生这会已经搭上了他的手,“这夜路黑,还是扶着些安全。”
等他们出了院子戚氏才开始数落陈百祥,“你这自己爱喝咋拖着他一块喝做啥,你看都喝醉了。”
“咋了,心疼了?”陈百年不在意的摆摆烟杆子,“这酒量也是练出来的,多醉两回就好了。”戚氏说他无法,只能拿着喜儿回屋子说话去了。
润生和禄德并排走着,快到家的时候禄德停下来,“就送到这儿吧。”
“那禄德哥你小心,我回去了。”润生向他道了别往自家的方向走去,禄德这会已经清醒了,走进院子的时候宝儿正在给小栓洗澡,澡房里不断传来咯咯的笑声,禄德满足的环视了下这院子,走进屋子拿了套衣服准备洗澡。
第二天大早王二叔就来了宝儿家将苞米都抬上了牛板车,这三伏天一到,夏季最为炎热的时候也到了,吃过了早饭,禄德一早就拿着萝卜的种子上陇坡去了,宝儿从仓库里将为数不多的菊花粉末都拿了出来,下月才能摘菊花,到时候还得晒,今年一下子养了这么多的鸡,去年攒下的都有些不够用了。
剁了些菜叶子,宝儿将菊花粉掺了些进去倒在食槽里,又将禄生一早去田里割的猪草都剁碎了扔在猪圈里,将那些稻草都收了起来换了一些上去,往猪身上撒了些水降温,又在鸡舍棚顶撒了些水,将剩余的菊花粉混上糠,倒出了一半另外装着拿去给了小山。
一岁了的小妞已经能够自己蹒跚走路,扶着屋檐下特地为她做的栏杆上一个人踩着小步子走过来又走过去,见到宝儿的时候,松手撒开了往她方向跑过来,宝儿赶紧将袋子一放抱住了她,小妞喃喃地喊着,“鸡,鸡。”
“是姐姐,不是**。”王二婶从屋子里出来,无奈的看着女儿冲着宝儿一直喊,“小山跟着他爹一块去县城了。”
“恩,一早来我家拿苞米了,这是喂鸡的,到时候小山哥回来了王二婶你和他说一声。”这小孩子刚学会走路正是喜欢牵着人到处走的时候,不愿意被人抱着,就喜欢自己在地上走来走去,宝儿被她拉着走到那鸡舍边,小妞指着那活蹦着的二十来只鸡,“啊咕咕。”
“咕咕是什么啊?”宝儿故作不知道问她,小妞指着那鸡有些着急地喊,“咕咕,咕咕。”
“她这是要进去玩,前几天一个没留神,她自己就要攀着这板往鸡舍里跳了,皮的厉害,一刻都不能不看着。”
“小孩子嘛,那时候翠儿和小栓也皮的厉害,你看小栓现在都顽皮的很。”好动是小孩子的天性,这会正是探索未知的时候,王二婶听宝儿这么一说,也有些感慨,“你家分出来的时候你娘还大着肚子,生下小栓和翠儿的时候身子就不太行了,奶水都没多少,那会啊宝儿你就背着饿了的弟弟在院子里走啊走的,哄着说睡着了,睡着了就不饿了,你还记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