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路每天晚上看宗朔一个人沉着脸进了金福宫的寝殿,就忍不住一阵发慌,甚至亲自跑了一趟尚仪局,找了宋尚仪问:“谢美人这怎么回事?”
宋尚仪也很无奈,每天尚仪局里杵着个赵良翰她就够烦了,如今怎么连常少监都惊动了?
她只好耐心向常路解释:“这女子月事,本就是不甚稳定,少得有两三日,多得有十余日,都是常事。这谢美人年纪小,更是难说啊!”
因这事都在尚仪局彤史内记档,宋尚仪还翻出了去年冬月、腊月至正月的记录给常少监看,“每个月差不离都是这些时候,你当谢美人自己不盼着早日进御吗?”
常路受到一番生理知识普及,翌日回到御前,便忍不住想邀功,也同皇帝科普了一番。
宗朔听他七拐八拐地说着女子天癸之事,气得脸色发青,指着他道:“这点事,朕用你这个阉奴来教?!”
“……奴多嘴了。”常路没讨好成皇帝,赶紧跪下来磕头。
宗朔不乐意为这种小事发作人,挥挥手,本想示意常路下去。但他突然想起什么,手又攥成拳,凑到唇边对着佯咳一声,改口道:“去尚药局,传高恕民。”
常路躬身提醒,“陛下,高御医这个时辰,应在凰安宫侍奉皇后殿下。”
高恕民原是宫内专精妇科的司医,后来他专门为皇后调理身体,便升至了侍御医。
宗朔记得他,原本也是因为皇后的关系。
“朕知道,那你就去凰安宫传他过来。”宗朔顿了下,欲盖弥彰道,“朕本就是想问问皇后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