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观尘出来的时候,门口通红的灯笼下已经等了一个人,那人生了一张圆润的脸,五官清秀,一眼看过去像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
祁思南见白观尘出来,眼睛一亮,欢快地挥了挥手:“二师兄,这里!”
白观尘听见动静,便往他的方向走了过去。
祁思南往仙客来里头瞟了几眼,挤眉弄眼地开了个玩笑:“师兄,里面不会是你金屋里藏的娇吧?”
祁思南虽然生得没怎么有威严,却在十多年前就接任了凌云阁的掌教之位,血玉之事来得蹊跷,自然绕不过他。这次祁思南过来也是为了等白观尘一起去天机楼卜算一下血玉的来历。
“不是,”白观尘垂下眼睫,撑开了手中的伞,声音清淡地解释道,“我打算收他为徒。”
“收徒?”祁思南挠了挠头,有些疑惑,“二师兄,你怎么突然想到要收徒了?”
倒也不怪他疑惑,白观尘本来性子就闷,那件事之后……更是整日里没什么人气,别说收徒了,连寻常交游都几乎没有,也就跟他们这几个师门里的人还能说上几句话。
想到这里,他不再问缘由,只是笑着问:“那这位师侄资质如何?”
白观尘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勾了一下唇角:“资质还好,就是闹腾了些。”
祁思南看着白观尘的笑容,心绪不知怎么的,有些复杂。
不过短短一句话的评价,他却忽然想起了一个故人。
大抵是雨夜总是容易滋生一些突如其来的情绪。
祁思南甩开了乱七八糟的情绪,跟着白观尘走进了雨幕中。
沈秋庭一个人在客栈里窝了七日,等到白观尘留下的草药都泡完了,眼睛终于恢复了正常。
白观尘却一直都没有出现。
沈秋庭忍不住疑心,莫不是上次真的气狠了,打算彻底把他扔了,让他自生自灭?
这么一想,沈秋庭立刻来了精神,蠢蠢欲动地打算收拾东西跑路。
大好的机会,不把握住那是脑子有问题。
至于他体内的禁制,左右他现在眼睛已经好了,等到他引气入体,自然能想办法解了。
毕竟依照他对白观尘的了解,在他没有伤天害理的情况下,白观尘不可能对他下什么伤身致命的禁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