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多年前来北域的时候曾跟这小凤凰的母亲有过一面之缘,现在有这么个契机,倒也算是缘分。
城主府的前院植了一小片梅林。
北域天寒,中州常见的大部分花木都没有办法在这里生存,一眼望过去满目冰雪,一派死气沉沉的冷气,唯独梅花开得格外好。
沈秋庭出来的时候太着急,连件御寒的衣服都没有穿,这会儿已经被北域的寒风吹得有些冻得慌了。
他偷偷摸摸往白观尘身边凑了凑,随口道:“还是中州好,眼下刚入秋,正是不冷不热的时候。师父那里还偷偷藏了几坛子酒,正好还能偷来给你尝尝。”
这句话说出口,他自己先忍不住怔了怔。
他忽然想起来,自从他上辈子从凌云阁出走之后,两个人已经很久没有机会坐下来,完全不用考虑其他事地消磨时间了。
大抵人经历的生死多了,就总是忍不住去想一些没什么意思的平常画面。
白观尘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件大氅,将他整个人都裹在了里面,无奈道:“你总是招惹师父做什么?”
沈秋庭表情无辜地看了他一眼。
左右这种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干了,再多一次顶多就是再被清虚道君打断一条狗腿。
清虚道君没有养孩子之前也是一个仙风道骨的老前辈,后来变成一个动不动就跳脚的暴躁老头,跟沈秋庭不能说是没有关系。
说起清虚道君,沈秋庭忍不住问道:“思南……掌教师兄那边联系上师父了吗?”
白观尘也蹙了眉:“尚未,不过师父的命灯并无异常,应该没有出事。”
清虚道君的修为已经到了快要飞升的地步了,虽然暂时失去了行踪,总也不至于真的没有自保的能力。
沈秋庭放下了一点心,忧愁道:“也不知道老头子跑去哪里花天酒地了,也不知道往家里报个平安。”
炼虚期的修士在一段时间内集体失踪,紧接着就来了兽潮,要是说这两件事完全没有关联鬼都不信。只是眼下诸事都不明朗,除了不咸不淡地闲扯两句缓一缓山雨欲来的气氛,也没有什么别的好办法。
两个人难得有这种过分安静的时光。
沈秋庭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地说话,白观尘便认真听着,时不时应和一两句。
两个人并肩走了一会儿,迎面忽然走过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