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到恶心。
无论是陆佑民,陆海逸,贺亦诚,贺亦诚的父亲……陆家,贺家,那些虚荣而无聊至极的宴会,亦或是一切伪劣、荒诞、虚妄的事物。
他都感到恶心。
恶心得想吐。
手机熄灭。
最后一抹光亮也归于虚无。
黑暗里,陆潮生垂眸,将身上精致的衣物沉默地脱下,如同褪去了束缚自己的难耐的躯壳。
就这么赤/裸着,转身踏入了浴室。
周日一大早,温雁晚来到教室,准备自习。
后排,达锦文正和简凡星凑在一起,小声地讨论着什么。
旁边的座位依旧空着,在此时的环境下显得莫名寂寥。
嗯,陆潮生没有回来。
只看了一眼,温雁晚就收回了视线,拉开椅子,独自坐下。
上午,温雁晚抢着时间,把最后几道公式背完了。
他感觉自己的脑袋鼓鼓胀胀的,满满的都是知识的重量。
李睿渊在周日这天中午窜了回来,终于将简凡星赶回了隔壁。
去食堂的路上,李睿渊一直博朝着他们几人手舞足蹈地说着什么,很兴奋。
温雁晚没怎么听,他只知道一点,李睿渊都回来了,陆潮生还是没有回来。
食堂的饭菜向来物美价廉,这次吃到嘴里,却感觉食之无味。
回到教室,又是一下午过去。
夕阳落下,月亮升起。
临近七点晚自习,陆续有学生踏过教室外的走廊。
走廊上的声控灯断断续续地亮着,有的学生进了他们的教室,更多的,则是从前门匆匆路过。
温雁晚数次抬头,看向窗外,又数次将头重新垂下。
笔杆在指间不时转动,一如它主人焦躁的内心。
耳边传来清浅的风声,似有似无地叙述着少年心事。
预备铃声响起,一道清瘦的身影出现在教室后门。
陆潮生踏入教室的那一刻,像是心有所感,温雁晚立时朝后门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