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蹙眉,从人群里将嗨得飞起的李睿渊扒出来,问:“潮生人呢?”
“啊,潮生?”李睿渊喝了点酒,稍微有点醉,混沌的大脑反应了一下,这才慢吞吞道,“潮生……我刚刚我看见他似乎出去了,应该是去卫生间了吧。”
卫生间,陆潮生曲手捧了把水,冰凉的液体刺激面部神经,混沌的大脑稍微清醒了一点。
抬头,陆潮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容泛着红晕,眼尾也红了。
眉目被水尽数染湿,睫上挂满水珠,更衬得面色如胭脂般瑰丽。
嫣红的唇瓣微微勾起,陆潮生垂睫,注视着水珠从睫上滑落,摔在池边,粉身碎骨。
刚才在包厢的那出,他就是故意的,故意做给温雁晚看。
他知道,他就知道,温雁晚绝对不可能坐以待毙。
那人总以为,自己有多么凉薄,多么心冷,却不知,他才是这世界上,最深情的一个。
他比温雁晚本人,还要了解温雁晚的一切。
陆潮生起身,从墙上随意抽了几张纸,将指缝慢条斯理地擦拭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