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城地处北方,有道是北有嵩阳,南有应天,不可小觑。
沈羲和能做的只有多读多看,考自己的。
顾筱抬头看沈羲和,“什么叫向娘提亲?”
沈羲和一字一顿道:“你是我表妹,父母不在,婚事全凭姨母做主,自然要向娘提亲,我若不中状元,娘未见得把你许给我。”
沈羲和难得说句玩笑话,“小小,我真怕去提亲时娘说——连会元都没中,哪儿配的上我们小小。”
这的确像周氏会说的话。
顾筱笑了笑,“什么配得上配不上,难不成你以后加官进爵会嫌我是孤女?”
沈羲和摇头,顾家人不配为人父母,顾筱是顾筱,“我会给你挣诰命。”
不是孤女。
顾筱握了一下沈羲和的手,“行了,也就还有两日,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明日去看看考场。”
就两日,翻看几遍书,再看看先生给出的题,也就够了。
其余时间,便在客栈二楼的晃着扇子远眺,这是盛京城,所有人都向往的盛京城。
二月八日,考生进场,第一道就是检查。
衣服,鞋子,带的东西,若是发现夹带纸条的考生,直按律法处置。
进场之后次日开考,考场里只有翻纸卷的簌簌声和落笔声,临近中午,才有考生放下笔,活动了活动发僵的手腕。
考场阴冷,几个炭盆摆在前后中间,恰巧沈羲和挨着一个。
他不冷,这个天穿着羊毛衣,很暖和,就是检查的时候让许多人看见了。
沈羲和有些难为情,但是这是顾筱给他织的,在考场穿着暖和,心里又有庆幸之意。
搓搓手,再吃个饭团,沈羲和提起笔,继续写文章,日暮时分,监考官摇了考铃。
沈羲和放下笔,松了一口气。
他没吃东西,卧在后面小榻上睡了一夜,次日考生从考场出去,沈羲和望着橙红色的太阳,顿了片刻,提起脚步往家走。
会试一直到二月十五日,最后一场考完,考官把试卷收走,在考场等一晚,三月初成绩就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