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对她表示了慰问,一个又一个吊唁的来宾让她疲于应付,谢与砚走到她身边低声说了一句话,只得到她冰冷的视线。
时予走过去时,恰恰听见了一句话。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尖锐的话语比刀子还锋利。
这是她第二次说这句话。
谢与砚神色淡然,不像上次般受打击,似乎在他听来,这已经是一句稀松平常的话了。
时予远远站着,听他低声说道:“如果有一天,我的葬礼也在这里举行,希望您能够出席。”
谢夫人似乎没想到谢与砚会这么说,她愣住了,好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最后别开目光,把站在她身边的谢与砚推开,匆匆往外走,大概是落荒而逃。
时予沉默的看着谢与砚。
和上次的失态相比,他已经能平静的接受谢立钦的死讯。
谢与砚回过头来对上时予的视线,约莫是没想到刚刚的话会被她听见,逃避似地别开眼,又很快走到她身边说道:“我乱说的。”
不必解释,特别是心虚的时候。
因为越解释越是能暴露他心底的想法。
他是联邦的元帅,除非犯下重大过错,否则不会被废除,他的葬礼自然也该在这里举行。
时予摇了摇头:“我们走吧,该去时光花园了。”为谢立钦做最后的凭吊。
谢与砚动了动嘴想说什么,却又止住了。
他回首看了一眼谢立钦的遗像。
时予转身往外走,忽而看见人群中穿着黑色正装的陆西望。
明明她的视线只停留了一瞬,对方却敏锐的看了过来,两人四目相对,陆西望对她点点头,又很快和身边的人说起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