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部曲被惊动,纷纷赶过来想要救下主子,却没一个能近得了身,还是后边赶过来的管事认出唐枕,忙喝令部曲停下,而后赶紧使人去请家主过来。
可惜宋家主能做主的老爷们吃五石散吃得缓不过来,等他们终于赶到时,唐枕已经拖着那扇门,大马金刀地坐在了外宅正堂上。
宋家夫人一进门,瞧见晕倒在那的两个男人,顿时眼前一黑,他宋家果真是从上到下的不要脸,当着唐枕的面,宋夫人居然敢拉着儿媳唐玉杏,求她赶紧让唐枕放了宋行检。
在她眼里,一定是唐玉杏将宋行检的事告回了娘家,所以才引来唐枕胡作非为。
却不想唐玉杏这会儿也是懵的,她眼圈有些肿,明显不久前哭得厉害,此时呆呆看着坐在那儿的大哥,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宋家主等人想将地上的宋行检扶起来,谁知道刚刚伸手,手背就是一痛,仔细一看,原来唐枕拔了厅堂盆景小松的树枝,正掰开一小节一小节往他们手上砸,也不知这纨绔怎么使的,那一小节树枝砸到手上竟然疼得难忍。
宋家人不敢再上前,只能压着怒气道:“唐枕,我们两家好歹是亲家,行检可是你妹夫,你怎可如此!”
唐枕一指和宋行检抱在一起的男子。
宋家主语气理所当然,“我儿只是用了个男宠,何须你兴师动众?”
唐枕将自己在门外听到的那些都说了,“如此,宋家主也觉得这是小事吗?”
见宋家人还要辩解,唐枕也不多话,抓起一根棍子将宋行检和那男子弄醒问话,见二人将此前密谋一概否认还倒打一耙,唐枕冷笑一阵,抬起棍子往二人身上痛穴一戳。
在宋家人眼里,唐枕只是捅了两人一下,二人便杀猪似的嚎了起来。鼻涕眼泪糊了满脸求他们救命。
宋家主等人倒是想救,奈何压根近不了唐枕的身,更不提救他们了。眼见两人嚎了一会儿就将先前谋划供认不讳,宋家主也是傻眼,只觉这个儿子废物到家,不就被戳了一下,能痛到哪儿去,这就将把柄送到了别人手里。
果然,下一刻唐枕就开口了,“宋怀仁,这可是你儿子亲口说的,我可没冤枉人。”
宋家主忙改了口,“贤侄,我这儿子你也知晓,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啊,他只是说说罢了,还请你……”
他话还没说完,宋行检又嚎了起来,“唐枕!唐大爷,我不是说说,我真想害玉杏,我都承认了求你给我个痛快罢!”
宋家主:……
唐枕被这杂种吵得耳朵疼,一棍子将两人又给敲晕了。
他不再看宋家人,而是转头看向唐玉杏,“就这种废物,值得你一直为他瞒着?是爹娘对你不够好,还是我这个哥哥不能为你做主?”
只一刹那,唐玉杏泪流满面。
当初刚发现宋行检隐疾时,被这人甜言蜜语所蛊惑,念着从前情谊不忍揭穿;再后来,安州那些不如她的闺秀都嫁得好姻缘,她就更不敢说,毕竟是她非要嫁给宋行检,她心里要强,不堪忍受人家笑话,便一直装作与宋行检恩爱,装作自己过得很好。
可如今她后悔了,是真后悔了,她没想到宋行检此人竟如此歹毒,若不是大哥觉察不对前来暗查,她会落到什么下场?
想到那个结果,唐玉杏愧疚难当地避开了大哥的目光,看见宋行检时,眼中透出狠色……
次日一早,城门刚开,安州大道上便出现了惊人一幕。
人人闻之色变的大纨绔唐枕坐在一架车上招摇过市,如果是这样,还不至叫百姓人头攒动争相观看,只因那拉车的不是牛马,而是两名赤着上身的男子。
其中一个瘦弱一个高壮,正是昨晚被捉奸在床的宋行检和男宠。
两人身上被绑上牛马拉车时的绳索,一边拉着车子往前走,一边小声念着什么。
啪的一声,一道马鞭甩在了他们身上,唐枕冷冷道:“说大声点!”
宋行检哆嗦一下,大声喊道:“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我娶了唐二姑娘却苛待她,我不能人道生不出子嗣,我犯了大错自愿被唐二姑娘休弃……”
围观百姓顿时哗然,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他就是宋家嫡子宋行检?想不到他是这种人?”
“原还当他畏惧唐家权势,原来是不能人道,唐家姑娘太惨了!”
“真没用,自己不行却苛待人家姑娘,真是窝囊废!”
宋行检听着周围百姓议论,羞愤难当,然而每当他稍停一停或是念得慢了些,就要遭受唐枕一顿鞭子很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