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再度亮了起来,婉婉找出好几根蜡烛点亮,裴五娘和唐枕面对面坐着,彼此除了尴尬外还有审视。
唐枕:“口口声声说倾慕我,却连我的声音都没听出来。我家虽然不如以前,但也不是什么宵小都能进来的。”
裴五娘:“屋子里太黑,我哪里能看清?唐大哥又为什么躲在衣橱里?”
唐枕:“还不是你对婉婉居心不良。”
裴五娘觉得自己遭到了误解,气愤道:“我哪里对她居心不良?如果我真有心使坏,刚刚误以为你是贼子时哪还会留下来周旋?先逃出去不是更好吗?”毕竟她所在的位置离房门并不远。
唐枕:“如果不是居心不良,你自己家不去睡,为何偏要留宿我家?如果不是居心不良,你为何要遣退侍从,还要捂住婉婉不让她出声?”
眼见两人要吵起来,婉婉忙按住唐枕:“夫君,漫漫这样做是有原因的。”
漫漫是裴五娘的小名,婉婉能这样唤她,说明她和裴五娘如今的关系非常不错。
唐枕深深地看了婉婉一眼,才道:“什么原因?”
婉婉看了裴五娘一眼,见她点头,才小声说了出来。
唐枕一惊,“你们说什么?裴郡丞想要将供给大军的铁器偷运给反军?哪一家?锦州德广王还是兴州?”
裴五娘神色凝重,“是永州王石啸。”
唐枕不可理喻,“他疯了么?”
裴五娘摇头,“我也不知道。”
这件事也是她无意中发现的,因为幼年的遭遇,裴五娘至今也不能信任自己的父母,所以她总会在暗地里关注父亲的一举一动,以防他做出不利于她的事。
前日她原本只是偷偷进书房找东西,不想父亲突然推门进来,裴五娘驾轻就熟地躲进书架后的箱笼里。结果就听见父亲与人密谋,想要将朝廷运来的一批武器送给永州王。
这件事裴五娘实在不知道可以找谁商量,思来想去,只能来寻婉婉。“唐大哥不是与那位赵太守家的公子交好?若是能通过唐大哥将此事透露给太守,就能阻止我爹。”
唐枕沉吟片刻后摇头,“没有证据,就算赵太守相信,我们也不能拿裴郡丞怎么办?你后来有没有在书房里找到他和永州王联系的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