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回沉吟,“也许他只有这一两身撑门面?”
唐枕反问,“你觉得像吗?我听见你们在屋里说话,那位燕公子身边的侍从提起药丸是御医孙淼上他家里给他配的,孙淼可从未去过蜀州。”
唐枕当然不会去查孙淼都去过什么地方,还是当初婉婉一心为他治疗隐疾,专门费工夫去查孙淼的生平,他才顺带知道的。话说他出门好几天了,也不知婉婉如今在做什么。
唐枕出了一下神,连谢回赞他耳力比以前好他都没注意。自顾自道:“还有,你看那守门的几个随从,看出哪里不对了吗?”
谢回转头仔细看了几眼,老实摇头,“没看出来。”
唐枕也不指望他能看出来,只道:“看他们眼神、站姿、手上的茧,一看就知道是专门训练出来的死士。”这种时代,连菜谱都能当一些世家的传家宝,训练死士的方法当然也是不传之秘,虽然这种训练方法在唐枕眼里很小儿科,但对世家而言,训练一个死士出来,要花费好几年的时间以及不菲钱财,一般小士族也耗不起。
谢回终于听明白了,“你是说,他身份名姓是假的。”
唐枕摇头,“出身是假的,名字倒不一定。”他起身拍拍谢回肩膀,率先往燕衔玉屋子里去了。
此时燕衔玉服下药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情况已经稳定下来,听说是唐枕来探望他,立刻就从床上起身请人进来。
为了以示自己礼贤下士,燕衔玉衣裳都没穿好,光着脚从起身相迎。
唐枕一开始并未觉得有什么,直到两人落座后,他发现燕衔玉又用那种热情得过分的眼神盯着他看。
唐枕眉头一压,“燕兄为何这样看我?”
燕衔玉不禁喟叹,“只是觉得,唐兄果真是位美人。”
唐枕:???
时下用美人来形容男子并不算唐突,毕竟还有臣子在诗中自比是君王妻妾的,多是控诉君王冷落自己怀才不遇。唐枕记得曾经读过一首诗,大意就是已婚妇人遗憾未能在出嫁前与君相逢,以致错失良缘,其实是说自己已经投了主公,不能另投他门。
反正这时代的人说话都分外委婉,谁说直白了谁就是不知礼数。
所以唐枕发誓,他一开始真的没有多想,听燕衔玉这么一说,他顿了顿,也就回了一句,“额,燕兄也是一位佳人。”
谁料燕衔玉听了这话,目光陡然大盛,欣喜道:“唐兄果真与我有缘。”然后他就牵起了唐枕的手。
唐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