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猜测让唐枕痛得几乎要炸开的后脑稍稍好受一些,迟钝得像是齿轮被卡住的思路也终于恢复了运转。
婉婉经过锻炼,身体素质不像以前那么差了,但肯定是跟不上久经锤炼的山匪和侍卫的,可她却能引开山匪而不被山匪抓住,而侍卫在两日内将附近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能找到她,这说明她当时跑得足够快,也足够远。
她是骑马?还是……
唐枕身形一转,身体滑翔一般从树上冲下,又在即将摔在地上的前一刻掠过草尖飞快往平坦的小路冲去。
他一直一直往前冲,目光却始终停留在地面,眼神冷静清醒得可怕。
终于,在他冲出安州城的地界,即将冲出安州府时,看见了一条细细的、隐隐约约的、几乎要被风沙冲掉的自行车轮胎印子。
这种轮胎是他用试验了无数次才确定下来的一种树胶做成的,轮胎上用于加大摩擦力的纹路还是他亲自画的,印象深刻,即使只是这么浅浅的一条,他也绝对不会错认。
胸腔忽然被一种名为激动的情绪填满了,唐枕一下站起身,飞快往痕迹延伸的方向冲,他一路越跑越偏,最后来到了一片采石矿附近。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这片荒废的采石矿空寂无人,当天边最后一道白线也被夜色吞没时,那些嶙峋的怪石便都露出了狰狞的面目。
因为唐枕发现了轮胎报废、车头扭曲、被扔在一块大石头下的那辆单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