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想说些什么,却听身后有一阵脚步声,由远到近,踏雪而来。男人不急不慢走到她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
明珠被熟悉的气势压的心尖一颤,抬起头看他,男人穿了一件纹绣缎面黑色长衫,白玉腰带,身量修长,身姿挺拔立于微风之中。乌黑的长发束于玉冠里,相貌端正,五官精致,纤长浓密的睫毛落着细细的雪絮,眉眼如画,鼻骨英气,抿起的红唇有丝丝血线,整个人冷淡而又疏离。
男人伸出削瘦漂亮的手指,无声慢慢替她系紧斗篷,又用手指轻轻拍到她身上的雪花,淡淡问道:“喜欢出来吹风?”
明珠小声作答:“梅花开了。”
昨晚做了个梦,无可避免又回忆到自己是怎么死的,自然而然对面前薄情寡义的狠心男人有恨,但明珠心里的惊惧还是多过怨恨。
赵识哪像外面传的是心思简单的翩翩君子。他做事不动声色,用的都是shā • rén于无形的手段。语气平淡同你说话时,也不见得是不生气。
赵识冷冷瞥了眼她身旁的婢女,而后伸手扣紧她的手指,牵着她往回走,声音有些冷:“想看梅花,让她们给你折。”
明珠想把手从他的掌心抽出来,男人却用力收的更紧。
明珠一个弱女子,抵抗不过他的力气,“我想出来透透气。”
赵识冷漠应了个字:“嗯。”
其实也听不出他的语气到底是不是冷漠,因为他说话好像永远都是这个样子,冷冷淡淡,没有起伏。
赵识二十多天没过来,也不全是要冷冷她,江南雪灾,他忙得几天几夜没合眼,确实顾不上她。
而且赵识打小就喜欢压着自己的情绪,克制二字刻进骨子里。做任何事情都要有个度,过了线,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