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书房里胡闹了一通,明珠趁他睡着了,偷摸从床上爬起来,轻手轻脚在抽屉里找到了她的身契,折起来后藏在胸口,然后重新回到床上。
那天的后半夜,她兴奋的没有睡不着,闲着无聊,观察身侧这个男人的脸。
越看越觉得好看。
可怎么长的这么好看的人,非要那么霸道呢?
阿柔给明珠打来热水,她洗完脸便上了床准备睡了。
睡前掰着手指头数日子,离花灯节还有十四天,那天赵识还要去长台山烧香祈福,人多眼杂,最适合浑水摸鱼。
明珠已经开始幻想自己跑出去后的好日子,她要去江南开一家糕点铺,做点小生意赚点小钱,然后再找个会疼老婆绝不三心二意的好男人。
生个一儿半女,过着平凡的日子。
明珠慢慢睡着了,一夜无梦,只在天快亮的时候,又做了和以前相同的梦境。
她像是被魇住了,又回到了困住她好几年的别院里,像个游魂看着那个已经凋敝很久的院子里。
窗前的花树仿佛都已经死了。春天不开花,秋天不落叶,一年四季都是光秃秃的树枝。
赵识好像一直都住在这里,看上去还是和以前没有不同,感情好似依然淡薄,脸上永远都没有情绪,悲哀喜怒都藏在深处,收敛的严严实实。
明珠看着他坐在窗前,望着他明显清瘦又略带悲伤的侧脸,觉得他很憔悴,一次比一次憔悴。
明珠在这个朦胧的梦里,看着赵识的一举一动,听着他低哑的咳嗽声。
男人拾起外衫,轻轻搭在肩头,半夜起来写字,寒风从窗缝吹进来,他捂着嘴角又是一阵咳嗽。
摊开掌心里的手帕,已经染上了血红。
烛台的火光摇摇晃晃,男人忽然抬起头,他的眼睛好像看着她的方向,他用手帕擦干净嘴角的血迹,轻声地问:“是你吗?”
明珠被吓了一跳,想都不想,转身就从他的书房里飘了出去。
跑的很累,像身后有人在追赶。
然后明珠就醒了。
醒过来后,四肢疲倦。
她真的不想再做这种梦了!梦里各种跑,醒来也会很累很累。
碧莹掀开门帘,端着热水进来。
明珠无精打采,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她问:“碧莹,京城有没有什么比较灵验的寺庙,我想去求一个辟邪的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