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面无表情的盯着眼前的女人,肆意打量,审视,探究。
“王爷是在搞笑吗,不顾未出阁女子的名誉硬闯进来先不说,还问我是谁?你身处何地都不知道了吗?”虞昭昭嗤笑,面上平静,其实内心很慌,第一次觉得这么无助,面对死亡毫无反抗之力。
须臾间,她目光清明的直视他,“反正今儿个你要我死,我绝对不可能活下来。就算要死你也让我死个明白吧,请问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到底哪儿得罪了你?”
说着说着虞昭昭就放开了抓住他的手,闭上眼睛,一副很决绝的样子。
裴问始终一言不发,良久,锁住她喉咙的手慢慢放开了。整个过程,她的脸上除了不解,愤怒,绝望再无其它。
当人在带着目的做一件事的时候,面临死亡时,绝对不是这个反应,除非她不知情。若是这样,这事仅有的线索又断了,这种不在掌控中的感觉太糟糕了,裴问不记得多少年没这般无力过了。
九岁之后就没有过。
打小他就不知道他爹娘是谁,从记事起便在一个脸上有骇人刀疤的中年男人底下讨生活,每日要做的事就是练武,跟同伴厮杀,跟狗抢食,后又跟狼豹抢食,浑浑噩噩,暗无天日,直到有一天刀疤男人死了。
趁着混乱之际他逃了出来,逃到一个寺庙,老方丈见他可怜,便给了口饭吃。他想着总不能做一辈子的和尚,盘算着找个主人,后寻寻觅觅,跟一个老头来了京城,来了后才知道是当朝太傅,一生未娶无儿女,送他进学,送他习武,给予尊重和疼爱。
老太傅只有两个要求,给他送终,守好这大好江山。
……
裴问走了。
虞昭昭倒在床上,大口大口喘气,从来没有一刻觉得离死亡这么近,裴问为什么会对她起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