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昭下意识抱住身子,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双脚,穿着墨绿麒麟靴,很明显,是个男人。她回过神来,身子越发紧绷,缓缓抬头,蓦地瞳孔一震!!
“裴问。”她噌地下站起来,死死的盯着他看。
裴问也盯着她看,似乎要把她的样子印在脑子里,其实已经在脑海里了,想忘也忘不掉,梦里那个调皮,狡黠的女人跟她如出一辙。他眸色带着一丝阴郁,沉声:“进去。”
谁能想到是裴问。不过心里又有点庆幸是裴问。虞昭昭没动,忍不住质问,“你干什么?你这是干什么?”
“你把我弄到这里来是什么个意思?”她越说越来劲,“堂堂一摄政王,你这行为跟强抢民女的土匪有什么区别?”
“对了,还有我丫鬟呢?”虞昭昭忽然想起了紫苏,当时跟她一块的。不过应该也没什么危险。
裴问把她从上打下打量了个遍,音色重了重,又道:“进去。”
虞昭昭还是不动,用眼神,直勾勾的跟他对峙。不分青红皂白的将她掳来,脸上没有一丝愧疚,还有理了??
片刻,裴问二话不说直接将人推进去,然后转身将门关上,再转身。
虞昭昭已经彻底冷静下来了,问:“不知摄政王有何吩咐?”后还是没忍住补充了句,“大可直说,你这行为是不对的。”
裴问薄唇紧抿,不疾不徐上前,虞昭昭面上的镇定快要被赶跑完了,一步一步后退,直至墙面,用手使劲撑着,呼吸下意识急促起来,不自觉地摇头,不要再过来了,身子都快要贴在一起了。
裴问低敛着眉眼看她,轻扯了扯嘴角,“你不应该更清楚吗?”
“我清楚什么?”虞昭昭一脸不解,错愕的看着他。这个时候的她已经没办法伪装了,再不是平时那个冷静自持,说句话都要掂量很久的虞昭昭了,思路不自觉的跟着裴问走。
裴问的眸子瞬间像凝了霜般,伸手掐着她下巴,微微往上,“对啊,都说说,你都清楚些什么?”
“到底想做什么?”
下巴传来丝丝痛意,虞昭昭伸手,却被裴问的另一手将两只手腕捏住。她眉头紧蹙,连带说话都有些含糊,“我清楚什么、想做什么?我能做什么啊……?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是谁?”裴问也没心情跟她过多纠缠。只是赶紧把这个事情弄个水落石出,好在对他身体没什么影响,如白术所说,说不定虞二小姐的目标就是你,比较单纯的那种。别想得那么复杂,是什么哪国的奸细。
忽然想到什么,裴问眸子一凛,他又低低的重复了一遍,“到底是谁?”
“?”虞昭昭头都大了,“我是谁?我还能是谁啊?裴问你好好看清楚,我是明德侯府的庶女虞昭昭。”
“嘶……”虞昭昭痛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你能放了我的下巴,好好说话吗?”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她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睁大眼睛看着他,以示真诚。
“毫无保留!!”
须臾间,裴问手劲松了些,过了会儿,彻底放开了。下巴上有几道触目惊心的红痕,手腕也是。只一眼,他忙别开眼。
虞昭昭终于得以放松,身子跟着缩下去了,一时不知道该去揉手腕还是下巴。她抬头,“说吧,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为什么讨好太后?”裴问思忖了会儿,准备慢慢来,一个一个问。这个事情不弄个水落石出她就别想出去。
虞昭昭一愣,没想到会是这个问题。接着不带掩饰的娓娓道来,“说句实话,谁不想讨好太后啊?她是永熙最尊贵的女人,讨好了她日子不就好过了吗。”
“别人不是不想讨好,是不知道怎么讨好。”完了后,她接着说:“恰好我有这个运气,肯定憋足了劲往上爬啊。”
“我是明德侯府的庶女,府中爹不疼姨娘不爱的,嫡母想方设法置我于死地,嫡姐就不用说了,上次在洪福寺的事你总该是知道的吧。嫡母就那么恶毒,我总不能坐着等死吧,讨好了这些大人物府中的人都得捧着我。不然,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只是想堂堂正正的做人,没错吧。这就是我讨好太后娘娘的原因。”
听着倒是这么一回事,但这女人不是一般的狡猾。裴问脸上表情没怎么变化,“这事你早有预谋吧?”
“宫宴前几日马不停蹄画图纸,做衣裳,打簪子。”说到这,裴问眸子一沉,“你是如何得知永熙公主的喜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