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稚颜一走容玉就停止了擦手,他微微蹙眉,看了一会她离开的方向,轻轻一挥手就撤掉了和洛如尘打斗的幻象。
洛如尘此刻才发觉自己被耍了,精疲力竭之于还有些无语,脸色难看地盯着容玉。
“到底算是本君徒孙,今日便小惩大诫,不与你计较。”容玉双手负后慢吞吞道,“本君耐心有限,若不想折在这里,让你父亲白发人送黑发人,就立刻滚出幽冥界。”
洛如尘收起碎星剑,平复心情面无表情道:“我是以秦国国师身份来的。”
容玉斜睨他。
“君上也已答应了沈国与秦国的请求,那我便有理由留在这里,只待明日与你们一同回沈国。”他双手敷衍地拜了一拜,转身就走,连背影都写满了非要一试到底的固执。
不识好歹。
容玉微微闭眸,睁开后又望向寝殿的方向,想起稚颜,竟有些不知要不要回去。
他琢磨许久,忽然眸光一闪,嘴角牵起莫测的笑意。
稚颜回了寝殿就趴在桌子前生闷气。
居然嫌她脏,明里暗里说她脏东西,实在太过分了,大魔头,死渣男,他知不知道在她们那边,像他这样阴森森的家伙才是大家常说的脏东西!
她都没嫌弃他,他倒是嫌弃起她了。
越想越生气,都不想看见他了,稚颜起身想找个不会和容玉碰面的地方休息,以备明日的恶战,路过之前那面古怪的黑墙时,仿佛听见了幽远的呼唤声。
“你不来看我吗?”
“……果然,不会有人的,从来都不会有人。”
声调渐渐从幽远变得幽怨起来。
稚颜也不知中了什么魔咒,心里强烈不希望进黑墙,但脚还是不听使唤地拐了进去。
她欲哭无泪地看着自己不受控制地走进那熟悉的阵法,与阵法中冰棺里的银齐见了面。
“你会生我的气吗?”银齐坐在冰棺里,一身银色锦袍,披着银白的发轻飘飘道,“我迫你来见我。”
稚颜得以控制自己的身体,有些无奈道:“生气谈不上,但这样真的不太好。”
“不生我的气吗?”银齐歪了歪头,“可我见你脸色难看,以为你是因我而不悦。”
稚颜看着他那张和容玉如出一辙的脸,多少有点迁怒,但理智告诉她那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