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颜拉着器灵的手到他面前,一脸信任地介绍:“这就是我的器灵,我还没给他起名字,说起来他和你有点像,要不然你帮我取吧?”
还让他,帮忙,取名字?
沈稚颜,你这是在伤口上撒盐!
容玉沉了脸色,立在冰棺前俯视那器灵,器灵真是随了稚颜的心,将他的模样刻画得惟妙惟肖,他自己看着都有些在照镜子的感觉。
“我没名字给他。”容玉冷冰冰道,“一个器灵而已,不配有名字,你何必那般在意。”
稚颜拉着器灵的手,看见器灵失落的神色,故意摆出很不高兴的样子:“器灵怎么了,器灵也是有生命有自我意识的,当然就可以有自己的名字,我没想到银齐你是这样的人,我以为你和君上不一样呢。”
“……和君上不一样?”他重复着最后一段话。
稚颜一边安抚地拍拍器灵的背一边说:“是啊,君上就不喜欢我的器灵,还想杀了他,我其实都知道的,只是他被我打了岔,才没能成功。”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容玉静静看着她没吭声,将她那般珍重对待器灵的样子刻进脑子里,胸腔里那颗鲜活的心脏一点点扭曲,特别难受。
“回去。”
他忍无可忍上前,将器灵驱回手镯内,自己握住了稚颜的手。
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容玉这具身体是真的和那具不太一样,那具身体像石头一样坚硬,但这具不一样,他的肌肤虽然也很凉,却真的很柔软。
是人该有的肌肤。
稚颜忍不住摸他的手,摸得容玉心里毛毛的,只想收回。
“我看看,你别乱动。”稚颜抓着他不肯放开,“你把我的器灵赶回去了,如果还不准我看你,那岂不是太不公平了。”
容玉银色的发倾斜而下,遮挡了半边的脸,眉目清冷却额角微汗道:“你可以去寻幽冥君,你若对他做什么,想来他都是愿意的。”
稚颜动作一顿,随后接上,一点点拉开他的广袖。
看着手臂暴露在月光之下,容玉也是好久没仔细打量这具真身了。
他其实不讨厌稚颜如何“看”他,可关键在于他现在的身份,是一个不相干的银齐。
不是她的夫君,也不是她的大魔头,她这样的行为真是和以前的“洁身自好”相差很远。